只不过这款长相思出自一个非常没有名气的酒庄——琼宇,百度百科上连个介绍都没有那种。
考察之前,殷子珮大概看了一眼助理整理出来的资料,整个酒庄只投了五六百万就建成了,和那些动辄投资两三个亿的酒庄比起来,可谓是非常袖珍了。
所以殷子珮就疑惑了——这么小一个酒庄,沈思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请沈思谦过来做一次咨询的价格怕是都能抵得上他们酒庄一年的营业额了!
她可不信有什么巧合。在郑家的宴会和邢家的满月礼上相遇还好说,宴会的名单很容易就能弄到手,邢家的满月礼她也肯定会参加。但酒庄这次,只能说明他们公司有内鬼,将她的行程泄露给了沈思谦。
行啊沈思谦,能耐啊!这还都不熟呢,就能掌握她的行踪,以后要是真在一起了他不得上天!
琼宇的庄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她早年移民德国,非常喜欢喝酒,每天简直就像靠酒续命一样。
其实她已经很成功了,在德国也混到了上流社会,但还是割舍不下故土。恰逢和自己的德国老公离婚,再加上她父亲是宁夏当地的官员,对政府关于葡萄酒产业的扶持政策十分清楚,她干脆就被老父亲忽悠着回家开了一个酒庄。
琼宇是一个家庭式的小作坊酒庄,女主人在葡萄园中建了一个小别墅用来居住。当年她从德国回来,舍不得定做的家具以及自己的藏品,干脆全部运了回来,就差将自己在德国的房子也搬回来了。
即使殷子珮现在已经身家过亿,但她还是经常忍不住发出穷人的哀叹:这光是运费就够在宁夏重新买一整套家具的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殷子珮的小助理提前向庄主预约了参观酒庄,她们的车刚开到门口,庄主郝珍宁和沈思谦都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沈思谦此人,虽然没有太阳一样璀璨夺目的性格,永远是一副彬彬有礼的低调面孔,但无论和谁站在一起,一米八几的身高即使单单杵在那里不说话都很是耀眼。
殷子珮下车之后先和庄主客气了一番,然后挑了挑眉看向沈思谦:“沈先生,一个月之内见三次,这可真是命定的缘分啊。”
沈思谦脸不红心不跳道:“前两次是命定的缘分,这次却是我求来的机会。”
殷子珮一下就提起了兴趣,她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道:“哦?”
——她倒要看看这个狗男人能不能说出花来。
殷子珮今日涂了正红色的哑光唇釉,本就有气魄得很,刚刚那漫不经心的一笑更是魅力十足。
沈思谦的眼被晃了一下,但是他在心底不停地告诫自己:她的美貌都是用殷氏集团的金钱堆砌出来的,那些殷正国用卑劣下作的手段骗来的财富!
这样一想,他就舒服多了,说谎时的愧疚感也消失了不少:“我和郝珍宁是好几年的老朋友了,昨天来宁夏出差顺便来这里看一下她。本来是下午的飞机回去,但是聊天时听到郝庄主说明天你会来。出于私心,我就把机票改签了。”
殷子珮信他个鬼!但是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尾上挑皆是风情,“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对沈先生竟然这么重要?”
沈思谦眼眸蕴藏着笑意,声音低沉:“那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殷子珮:呵。
沈思谦:呵。
殷子珮的小助理:wow,这是哪儿来的恬不知耻的野男人妄图勾引我们殷总上位。就算你怀了殷总的孩子,殷氏集团也不会分给你半毛钱的!
状况之外的庄主郝珍宁一脸姨母笑:年轻的荷尔蒙啊~殷子珮之前也去过几个国内的酒庄,看到琼玉的设施装备确实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除了车间、酒窖和自己住的地方,您这儿就没有其他建筑了么?”
郝珍宁哈哈一笑:“我这是个酒庄,又不是旅游景点,手里那三五百五全砸酿酒设备上了,哪儿还有钱盖其他建筑啊!殷总之前应该也去国外的酒庄看过,那些一级名庄恨不得处处都是小破木头房子。反管咱国内这些酒庄,个个倒是装潢得跟皇宫似的!”
这话说得中肯。国内的酒庄多是有钱人玩票,建酒庄之前不管葡萄园和酿酒设备有没有规划到位,气势恢宏的大房子倒是先建上了。这哪儿是建酒庄啊,简直就是在给自家建度假村。
而且国内的酒庄动不动就打着“和旅游业结合”的名头,所以甭管酒酿得怎么样,先投一个亿在建筑上再说。
殷子珮有一个世伯也跟风建了一个酒庄,他倒是挺有想法,说什么中国的酒庄要有中式特色,房子全部按故宫那种风格建。
酿出来垃圾酒也不舍得花钱请个好点儿的酿酒师,倒是千里迢迢从陕西运来青砖建房子。八毛钱的一块青砖,运过来加上运费就变成了两块。他还专门搞了一个藏品间用以存放自己收藏的各种玉石木头,屋子还没建好,藏品倒是一个个先寄过来了。
国内像郝珍宁这样真心爱酒懂酒的庄主还真不多。
且不说她家的酿酒设备不输那些标榜高科技现代化的酒庄,单看这葡萄园的规划,殷子珮就知道她是真的很懂。
面对殷子珮的夸赞,郝珍宁也显得很是高兴:“这个葡萄园是最让我得意的地方了!您去周边几个酒庄看看,不是我吹,我在宁夏这么多年就没看到哪家的葡萄园比我家的还漂亮。说起来这个还要感谢思谦,当初这个葡萄园还是他帮我一起规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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