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萦绕在唇齿间,一个极浅的笑意在司马昱的嘴角绽放,“谋生的手段而已,这家茶楼是我在经营。”
殷子珮瞬间肃然起敬,对司马昱又多了一个新的认知——有钱。
在来之前,她查过这家茶楼的评价,高档雅致,消费不菲。所以准备和他AA来着,没想到人家自己就是老板。
虽然腿脚不便,但还能活得这样体面,他一定比正常人付出了更多的艰辛吧。
这样一个要强的人,不需要别人的小心翼翼。
这样一想,殷子珮顿时就放松了,她笑着打趣:“怪不得你平时回消息都这么言简意赅,原来是因为忙着赚钱。”
这是在埋怨他平时太过冷淡了。
司马昱定定看了她一眼,“那我以后尽量多回复几句。”
两人一边品茗一边聊天,殷子珮突然认真道:“谢谢你。”
“嗯?”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的比赛成绩非常不理想,痛苦无比。因为年龄又小、心智也不坚定,就想要放弃体操事业。是你鼓励我坚持下去,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我现在的成绩。”
司马昱的瞳仁像黑曜石一样摄人心魄,他垂下眼去,目光凝视着桌上的茶具,淡淡道:“那时候,我刚出车祸没多久,从医院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想怎么自杀。”
所以,也是你,陪伴我度过了那段艰难时光。
这件事在忌讳“交浅言深”的成年人看起来似乎有些可笑,但就是这样两个相隔甚远的少男少女,他们从没有见过对方,却鼓励着彼此披荆斩棘,战胜生活中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有些话,对着身边人说不出口,却可以分享给一个陌生人听。
心里酸酸胀胀的,殷子珮握住他的手,玩笑道:“你可不能死,没了你,我怎么办。”
司马昱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指尖蜷缩了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回握住她,“你也要好好的。”
“噗嗤”一声,殷子珮笑了,“我也要好好的是什么鬼?”
其实,殷子珮是一时冲动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只是为了见司马昱一面,根本没有下一步的安排。
但非亲非故的,她也不能赖在人家这里,干脆自己在这个城市玩两天好了,就当旅游了。
不过司马昱似乎自有安排,如玉般的手指推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找到住处了么?如果没有其他安排,就住这个酒店吧,是我名下的另一处产业。”
殷子珮:???
“你这也……太有钱了吧。”
听到这种评价,司马昱面上也没有任何自得之色,“不过是依托家里的资源,没什么值得宣扬的。”
殷子珮笑着将这张卡推回去,“虽然你家有钱,但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地住免费酒店。”
司马昱眸色微动,没有说话。
如果她不住在自家酒店,接下来还会有机会再见吗?
算了,年轻的姑娘们喜欢旅游喜欢蹦迪,哪件事是他一个残疾人能够陪伴的。
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心中思绪万千,然后他就听到那人说:“虽然有些冒昧,但……你有女朋友吗?”
殷子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尤其还是在对方展示了非凡的财力之后,总有些怪怪的。但是,这个人真的给自己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如果可以,她想要尝试和他经营一段恋爱关系。
“没有,”似乎是觉得这两个字还不够,司马昱又急急补充,“从来没有。”
殷子珮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希望你不要为此而感到被冒犯,咳,你看,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也算是熟人。所以,你想要和我谈个恋爱吗?”
冲冲冲,年轻就要冲,管他突兀不突兀的,喜欢还不主动,难道等着遗憾终生吗?
……
最终,殷子珮还是住进了司马昱的酒店。作为东道主和新晋男友,司马昱亲自将她送到采光最好的客房。
在此之前,殷子珮没怎么接触过残疾人,但司马昱的轮椅貌似很高级的样子,他全程都不需要她帮忙,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他一直坐在轮椅上,不会累吗?
“你要坐在沙发上吗?”殷子珮好意问道。
“不用。”
“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帮你嘛。”
殷子珮弯腰,抄起司马昱,轻轻松松将他公主抱到了沙发上,还顺手拿了一个抱枕垫在他的后背,“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儿?”
作为前国家体育队队员,抱个男友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司马昱:“……”
两抹可疑的红晕爬上他的脸庞。
偏生殷子珮这人也没点儿眼色,或者说是太有眼色了,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司马昱的侧脸,饶有兴致道:“你脸红啦?怎么这么可爱。”
突然想起来什么,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你……需要去卫生间吗?如果有必要,我也不介意帮忙的。”
“你还真是……”司马昱不免有些面红耳赤,对上殷子珮那双无辜的漂亮眼睛,他还是败下阵来,“算了。”
他本来像一个冷冰冰的阴郁贵公子,但此刻,脸上的红晕让他多了不少烟火气。
这场面看得殷子珮一阵心驰摇曳,她跪坐在沙发上,两腿跨在司马昱大腿两侧,低头捧住他的脸,低声道:“可以亲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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