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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正常大小的剑作为主剑,一把稍细小的剑作为辅剑,以剑御气,气透冲霄,天人合一,这便是浮屠观的剑法。
    虽说银鞭是刀剑的克星,但浮屠剑法里主修的是气劲,而不是像飞鹤剑法一般主修的是剑意,因此银鞭对于气劲来说毫无杀伤力。
    可偏偏祝鸿文那人学艺不精,浮屠剑法只被他学了个五成,以至于这场生死之战里,即使他拿到了武器,也未能占上风。
    周围的正魔弟子在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血战后,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多具尸体,煞红的血液顺着象石板的砖缝蜿蜒出一道道线条,邢川也在那些战斗的人之列。
    起初左玄裳还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跟池墨讨论一下叶芙的招式,可越往后看她便越不耐烦。
    这都死了多少人了,怎的驭世门还不出现?
    正焦急之时,一只雪白信鸽猝然飞到了他们身后,信鸽的脖子上还绑着苗族样式的布条,那是南初的信鸽。
    池墨连忙取了信筒拿出纸条上下扫了一眼。
    “怎么?写的什么?”
    “南初说让你回去一趟,她有急事找你。”
    左玄裳望着远处还没打完的众人,不耐烦道:“哎呀,你替我去解决,我这忙得很。”
    “好。”说罢,他转身轻功而行,好似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离开了屋檐。
    那边的战斗虽说拖的时间有些长了,但好在也算是精彩,况且热闹这种事怎么能不从头凑到尾呢?
    于是左玄裳的注意力从一开始的邢川身上,渐渐转移到了两派之间的战斗上。看得太过专注,所以她也就并未注意到,就在池墨方离开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邢川也从打得难舍难分的人群中悄然消失。
    也许是自家弟子们流得血实在是太多了,祝云谏终于还是选择了出手。
    他重哼一声,飞身跃到祝鸿文面前,在他惊诧的瞬息呵斥道:“都给老夫退下!”
    到底是同门人,他这一喝,浮屠观弟子皆顿时明了他意,拉着其他正派弟子轻功回到殿门前。
    紧接着便见祝云谏不发一言地拉开双脚,起手运功。不过须臾,祝老爷子的周身便升起一股气流,紧接着气流越扩越大,形成了一个罩住所有人的半圆体屏障。
    众人这才发现,自己脚下的象石地板已不知何时变成了黑白两色,且在脚下缓慢流动。
    糟了!是太极八卦阵!左玄裳心道不妙。
    这太极八卦阵是浮屠观最高的阵法,犹如少林寺的金刚罗汉阵一般,一旦入其内便绝无可能生还。
    她当年与祝鸿文一战时,便是被这阵法弄掉了半条命,不过好在他的内力不怎么样,布下的阵即使厉害却也是能破。
    但眼下布阵之人那可是祝云谏啊!
    果然,阵法甫一成形,出野楼的弟子瞬间惨叫着捂住自己的头部,纷纷跪倒在地。
    祝云谏刚一起手时,叶芙便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她毕竟也是曾在浮屠观当过弟子的,自然知道太极八卦阵的恐怖。
    阵法的起势只在须臾之间,叶芙无法打断,只得快速封住自己周身的穴道,防止自己血脉逆行。
    站在阵法之内的人会立即感受到周身空气对血脉的压迫,就好像有一股无形之力要把整个人压成一张纸一样。布阵者的内力越高,阵法就越强,不过与之对应的是,布下的阵法越强,对自身身体的损害程度就越高。
    “剑来!”祝云谏一边用内力维持着阵法,一边朝后朝伸出手暴喝一声。
    身后的弟子们早已将老爷子的双剑拿了出来,朝阵法里远远一抛,祝云谏抽了双剑便向眼前动弹不得的叶芙攻去,她出于本能反应地立即紧闭上双眼。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来临,她缓缓抬起眼帘,一个熟悉的背影持着长刀替她挡下了双剑。
    都这种时候了,叶芙竟还轻笑了一声,“左玄裳,没想到你还挺守信用啊。”
    “那是当然。”说罢,她蓄起周身内力于刀体,将与之对峙的双剑连同祝云谏一起弹飞。
    他稳稳当当地后跃落地,与身后那群见到来者纷呈惊讶的弟子们不同,祝老爷子始终面容沉静,低沉浑厚的声音徐徐而出:“左城主,难道今日之事,也有你的一份吗?”
    “是又如何?”
    “如若是的话,老夫可以放你一马,权当老夫为当年破坏规矩一事向你赔礼道歉。”
    他所说破坏规矩一事,便是当年祝鸿文挑战左玄裳时,他出手救了儿子一命。这江湖上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但只有一个规定是明令禁止的。
    那便是江湖人士发起挑战,只能一对一。挑战之时偷袭算计不可为,以多欺少不可为,旁观者出手相帮不可为。
    如若破坏了这条规矩,那便是要被江湖人耻笑的。
    虽然他当初的确坏了规矩,但碍于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年纪,也无人敢耻笑他,左玄裳也因此更加瞧不起正派人士。
    不过都是一群自诩正义,却做着鸡鸣狗盗之事的小人罢了。
    她听着祝云谏这话甚是觉得可笑,不由地冷笑一声,“祝老前辈,我敬您是前辈加爱子心切,故当年不同您计较此事,未曾想您今日倒主动提起了。怎么?这七年的时间都不够您来给我赔个礼的?
    如今当着众多正派弟子的面,您倒是愿意给我赔礼了,还颇为大度地说放我一马,好像我不领情那就是我不识好歹似的。我今日才晓得,原来侠之大义者是如此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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