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绒的,就连袜子都是白色加绒的。
林冉顺势把她袜子也扯了下来。
白皙的脚丫就那样露在外面。
凛冽的寒风刮过,姜小鱼的脚掌都缩了起来,五个脚趾头蜷缩在一起,不停蠕动,像极了怎么走都走不动道的毛毛虫。
林冉又把她的裤脚往起卷了卷,看到脚腕处确实有红痕。
就在脚踝那儿。
她的手刚挨过去,姜小鱼便瑟缩了下。
林冉看她,一脸淡定:“我还没按。”
姜小鱼委屈道:“你手凉。”
林冉闻言低下头,猝不及防在她脚踝那摁了一下。
姜小鱼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林冉给她揉了几下,手法还挺自然,“不好意思啊,我这人自小体寒,手在外边冷得快。”
“你多担待。”
说着又给她摁了几下。
姜小鱼咬着唇,时不时发出几声嘤咛。
像是在忍着疼。
想哭不敢哭。
看上去更加惹人怜爱。
林冉弄完了,这才站起来,“你自己穿吧,我手确实有点累。”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姜小鱼瞪了她一眼。
姜小鱼慢悠悠的穿好鞋袜。
她的脚在冷风中吹的都已经有些发僵。
林冉朝她伸出手,拉她站起来,“放心吧,问题不大。”
“回去以后休息两三天就好了。”
“主要是——”林冉微顿,然后慢慢凑近她,声音压得更低,“以后不要再上山的时候穿增高鞋。”
姜小鱼:“……”
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林冉急忙撤开,“我可没欺负你啊。”
“你现在哭了算谁的?”
林冉退回到徐斯年身边,从徐斯年兜里找到纸巾,先给自己拿了一张擦手,然后又给她递过去一张,“到时候让那谁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把你怎么样了呢。”
她不说还好。
一说就像打开了姜小鱼的眼泪匣子,哭得更厉害了。
她抽噎着,眼泪啪嗒啪嗒掉。
林冉戳了戳徐斯年的腰,朝他眼神示意——要不要上去劝?
徐斯年摇头。
连带着阿礼,一行三人等了近十分钟。
姜小鱼才停住哭。
梨花带雨,眼泪如瀑。
但令人震惊的是,她哭完之后妆没花。
林冉看得都于心不忍。
她觉得姜小鱼要把这个演技用到戏里,那必定是每年拿奖到手软。
哭完之后,姜小鱼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哑着声音道:“我们走吧。”
“你还能走么?”林冉问。
徐斯年看了林冉一眼,林冉无奈的耸耸肩。
她怕这位一会儿哭倒在山上,到时候她们还要背个故意伤害的罪名。
毕竟这里没有监控,任由她怎么说都行。
姜小鱼点头,隐忍而坚强,“我没事。”
“你们一会儿不还有事吗?”姜小鱼仰起脸来笑了笑,“不要因为我耽误了行程。”
林冉面无表情,“好的。”
姜小鱼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崩裂。
这种时候不应该说:没关系/没事的/你身体要紧吗?
她风轻云淡来了一句:好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真的不要耽误我们行程!
姜小鱼站在风中,思绪凌乱。
她还能走,只是走路一瘸一拐的,极为缓慢。
林冉最后看不过去,到她身边借给她力,让她扶着自己走。
到了山下,依旧冷清。
姜小鱼戴上了口罩,林冉问徐斯年约的车什么时候到。
徐斯年:“还有十分钟。”
尔后又问姜小鱼:“你怎么回去?”
姜小鱼懵了会儿。
她慌张的拿出手机,“我让丽丽过来接。”
尔后给丽丽打电话,丽丽那边无辜地说:“小鱼姐,我前天就请假回老家了啊,你忘了吗?”
姜小鱼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匆忙挂断。
她的手指在风中冻得通红,徐斯年皱着眉道:“让赵卓成来接你吧。”
姜小鱼的手机忽地掉在地上。
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她立马弯下腰去捡,尔后发现手机屏已经碎了,四分五裂,而她摁的时候,手指还被玻璃扎的,瞬间出了小血珠。
她把碎裂的手机拿起来放在兜里。
手指血迹斑斑。
徐斯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怎么了?”
姜小鱼仰起头看他,眼睛通红,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眼泪顺着她的侧脸划过,她刚一开口,便呜咽哭成声来。
尔后低声喊了句,“阿年。”
声音千回百转,带着眷恋和依赖。
“发生什么事了?”徐斯年沉声问。
姜小鱼只看了他一眼,尔后朝着他扑了过来。
但徐斯年动作比她更快,往后退了半步,然后在林冉猝不及防之时,将林冉拉在了自己身前。
于是——
姜小鱼的脑袋正好撞在了林冉的肩膀处。
她哭起来也不管不顾,没发现自己靠错了肩膀。
反而趴在那儿痛哭起来。
林冉就没那么好受了。
她比姜小鱼高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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