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松听言,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大姐姐谬赞了。”
文云玥抿嘴笑笑,揉揉他的脑袋,“万事皆有可能......好了,姐姐不多留你了,回去吧。”
文松拱手,“松儿告辞。”
看着文松离开,文云玥走进大堂,单氏正在查看账簿。
“玥儿很喜欢松儿?”
显然单氏知道了方才文云玥和文松的对话。
文云玥走到单氏下首坐下,面色淡然,眼神平静无波,“父亲只有两个儿子。”
无所谓喜不喜欢,文云玥只是不希望世子之位落在江姨娘的儿子身上。
单氏瞬间明白文云玥的意思,合上账簿,叹口气,“立谁当世子,全由你父亲决定,你又如何能左右?”
文云玥呷口茶,嘴角勾起,“日后的事,谁敢保证呢?”
......
镇国寺
镇国寺位于京城城郊,从成王府坐马车要走两个时辰才能到。
镇国寺不愧是京城最有名的寺庙,大门都修得十分气派,也不知得捐多少香油钱才能盖起来。
顾湛看着镇国寺,思绪忍不住飘远,这寺庙若是保留到后世,肯定会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引得众多游客来此参观。
老王妃看着面色虚弱的顾湛,柔声道:“湛儿,随母妃进去。”
顾湛回神,点点头,拒绝张六等人的搀扶,跟在老王妃身后走进去。
他们一行人先去大殿见了镇国寺的主持了慧,和了空一样慈眉善目,因着对了空的厌恶,顾湛对了慧也没什么好感。
了慧大师看到顾湛却是一愣,“令郎的面相似乎变了。”
顾湛听言心里一咯噔,莫非这和尚真有几分本事?
老王妃忙问道:“还请主持细说。”
了慧大师右手立掌,左手转动佛珠,缓声道:“贫僧之前观察令郎的面相,算出他在几年后会有一次生死大劫,可今日再一看,劫数似乎变了。”
“那是否还会危及我儿的性命?”
了慧大师摇头,“贫僧道行不够,算不出。”
顾湛差点吐血,那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老王妃却是不死心,“主持可知我儿的劫数为何会变?”
了慧大师猜测,“想必是遇到了贵人。”
听言,老王妃和顾湛的眼神都变了。
老王妃下意识想起之前了空上的眼药,怀疑了慧大师之前是在糊弄她,为的是给文云玥说好话。
顾湛也想起了空,心想他们还真是师兄弟,都真能忽悠,吓得他还以为自己被看穿了呢。
老王妃心里不再相信了慧大师的话,面上倒是不曾显露半分,和了慧大师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和顾湛去厢房。
因着身份尊贵,镇国寺给他们安排了一处单独的小院,老王妃住在正房,顾湛选了左边的厢房。
他走进房间,没一会儿,张六便捧着几本佛经走进来,道:“二爷,老王妃让您今日先抄写经文,明日一早再去大殿听大师诵经。”
“我知道了,放那儿吧。”
虽然到了古代还要抄书这件事,让顾湛很是无奈,可为了能蒙混过关,必须如此。
而且,顾湛可没忘他和原主最大的区别,除了性格,还有字迹。
这几个月不仅是他留给自己改变性格的时间,还是他临摹原主字迹的时间。
所以这次来镇国寺,他还带来了原主之前被顾霖罚抄的旧文。
别看原主整日吊儿郎当,可到底是宗室子弟,六岁便有先生教授学问,字练了十几年,已经形成自己的风格。
若非顾湛前世便学过书法,且有几分临摹的天赋,恐怕他演得再好,也得露馅,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不写字。
顾湛坐在书桌后,先将原主的字迹取出,便开始临摹。
半个时辰后,张六进来道:“二爷,该用膳了。”
顾湛点头,放下毛笔,在走出房间前,道:“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动书桌上的东西。”
“是,二爷。”
午膳是在老王妃的正房用,是由镇国寺准备的素斋,看到那一桌膳食,顾湛隐晦地吞咽口水。
这几日,他为了将惊惧虚弱演得像些,每次用膳都用一点,饿了几日,他现在看到什么都特别有食欲。
老王妃让他坐下,“你这几日在府里都不曾好好用膳,现在多用些。”
顾湛很想点头,可他连续梦魇三日,哪能好得这么快,只得含泪摇头,“孩儿没有食欲。”
老王妃叹气,“罢了,母妃也不逼你,希望借助镇国寺能早日祛除你身上的邪气。”
最后,顾湛只用了半碗米饭,吃完一点感觉都没有,偏偏他还得表现出吃不下的样子。
他太难了!
用完膳,老王妃怕顾湛心不诚达不到效果,千叮咛万嘱咐,“湛儿,那些佛经你可要好好抄写,切莫偷奸耍滑,惹恼了佛祖......不如你每日抄完先让母妃查看再送往万佛殿?”
香客抄写的佛经都会送往万佛殿,镇国寺的僧人会将香客的诚意告知佛祖。
通俗点说,就是烧掉。
顾湛忙摇头,“孩儿怎好劳烦母妃,还是孩儿自己去送更加心诚。”
他哪里敢让老王妃看他的字迹。
老王妃听言只得作罢,再次强调让他心诚,便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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