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魏旭是真疯还是装疯,魏旭差点伤了顾湛,就得付出代价。
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逸风居
顾湛独自一人走进书房,文云玥暂时没有打扰他。
文云玥坐在榻上,内室只有她们主仆二人,良久,文云玥道:“我记得娘给我的名单中似乎有人在太医院任职。”
秋兰心里一颤,有些明白文云玥的意思,“是的。”
“给那人传信,我要让魏旭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文云玥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
秋兰抿嘴,“夫人,我们在宫中的人并不多......王爷定会为二爷报仇的。”
没必要动用他们的人,想要将人安插进皇宫,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人,这样的人用一个少一个。
文云玥手里的名单是单家经营多年的成果,是文云玥出嫁的那一天,永安侯夫人给她的。
文云玥低头把玩手指,“按我说的做。”
她的力量太过渺小,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若是什么都不做难解她心头的气。
文云玥并不想委屈自己,既然现在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做?
秋兰只得应下,“是。”
其实一不做二不休,文云玥可以让人直接杀了魏旭,但文云玥不想这么做,她一直觉得人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像魏旭那样的人,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
文云玥等了顾湛半个时辰,他还是没从书房出来,文云玥只得去找他。
不管是为了老王妃的任务,还是她自己,文云玥都不想让顾湛继续参加比赛。
文云玥轻轻推开书房的房门,房间内本来很暗,随着光线的射入才慢慢亮起来。
顾湛正坐在书案后面,头枕着胳膊趴在桌上,看起来很是颓废。
看到文云玥进来,顾湛无力道:“玥儿是来劝我的?”
文云玥走过去,站在顾湛旁边,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文瑜,你就容我自私一次好不好?”
顾湛怔住,似是没想到文云玥会这么说。
“我只是一介内宅夫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希望自己的夫君一生长安,不要出任何意外......文瑜,我是真的怕了。”
当初那种仿佛血液倒流的瞬间,文云玥不想再经历一次。
顾湛向来是吃软不吃硬,顾霖给他讲那些大道理,其实都没用,心思单纯的人只会想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影响到别人,会不会对别人不好。
在他心里,亲王爵位远不如和柳康他们完成当初的约定重要。
但同时他也有在意的人,他不忍文云玥伤心,他更不想让文云玥为他担忧。
所以,当文云玥告诉他“怕了”,他便迟疑了,在他心里,终究是文云玥更重要些。
每个蹴鞠队都有替补,顾湛哪怕不参加比赛也不影响接下来的比赛,但他们的实力肯定会下降,毕竟顾湛也是主力之一。
这也是顾湛犹豫的地方。
文云玥明白他的顾虑,提议道:“可以寻一个蹴鞠技术高超的人代替你。”
顾湛皱眉,“就只剩下这么几天了,去哪里找?”
文云玥勾唇,“你可以去求大哥。”
这种事对顾霖来说易如反掌。
“对啊,”顾湛猛地坐直身体,笑道:“大哥肯定有办法。”
只要不影响他们蹴鞠队的实力,顾湛的愧疚感就会减轻很多。
他站起来抱住文云玥,夸赞道:“还是玥儿聪明。”
文云玥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只求你今后莫要再让人担心了。”
顾湛点头。
.......
顾霖没有给对方太多的反应时间,次日早朝,成王一系便弹劾工部侍郎魏良之子魏旭草菅人命,置律例于无物,其父更是百般为其遮掩,妄为朝廷命官,理应严惩。
此弹劾一出,魏良除了罢官免职不复他选。
但让文武百官震惊的是,这事还没完,成王的人还在弹劾。
“皇上,魏良乃是左相门生,当初其成为工部侍郎,亦是左相保荐,如今其纵容其子罔顾人命,左相亦有识人不明之责。”
话音刚落,便有人出言反驳,“此话实在荒谬,左相门生遍布天下,莫非每个出了事都需要左相负责?”
方才弹劾工部侍郎魏良,没一个人开口,因为大家都知道顾霖要给自己亲弟弟出气,哪怕弹劾的人一个字都没提顾湛。
可现在牵扯到左相,其他人就不可能冷眼旁观了。
“但魏良除了是左相门生,还与左相颇为亲近,本官记得左相曾多次夸赞魏良办事得力,更不要说左相还保荐了魏良,如此一来,左相不是识人不明是什么?”
听到这话,想要维护左相的人想要继续争论,左相却抢先一步开口,“皇上,此事老臣确有失察之罪,请皇上责罚。”
此言一出,想要替左相说话的人都闭上嘴。
宣武帝这才说出上朝后的第一句话,“工部侍郎魏良罢官免职,魏氏三代不得入仕,着刑部彻查其子,所有罪行皆按律例严惩。”
“左相却有失察之责,但念在其有功于朝廷,罚其闭门思过一月,以示惩戒。”
左相听言,忙道:“皇上仁慈,老臣感恩。”
从始至终,顾霖都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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