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从诗情的手中接过木盒子,继续说道:“这里面,是本宫所用的一些补胎、安胎的药子,都是顶顶好儿的,这次的事,还是多亏了他们,才得以挺了过来,本宫想着,如今庆淑女也是有身子的人,若是庆淑女不嫌弃,本宫便把他们一并送给庆淑女也用用,也算是本宫的一片心意了。”
庆春听罢,忙就亲自上前接过了裘诗雨手中的木盒子,有点儿沉。
庆春笑着:“这般好的东西,妾身又怎么会嫌弃呢?”说着,交给一旁的竹枝,又转头道:“妾身在这里先多谢裘嫔娘娘,等殿下来了,定然给殿下也好生的看看。”
裘诗雨听罢,眸中便多了一丝笑意,嘴里却是道:“不过一些野方子罢了,庆淑女给殿下看甚?没得丢了脸面。”
庆春心里好笑,明明裘诗雨就是想要自己在太叔思尉的面前多说一两句好话,偏要这般拐弯儿抹角的磨叽。
庆春真想回她一句那我就不说了,可嘴里还是笑着道:“东西不在贵重,精便行了,妾身相信,便是殿下知晓了,也定会想着裘嫔娘娘的宽厚大方的。”巨巨记技。
裘诗雨要的便是这个效果,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宫便不拦着庆淑女了,下次得了空了,请庆淑女去本宫的宫殿里喝喝茶。”
庆春浅浅一礼,点点头:“那妾身便等着娘娘的话了。”
裘诗雨一笑,招呼了诗情画意,转身往自己的宫殿方向去了。
庆春这才又和竹枝比梅往紫薇居而去。
回了紫薇居,庆春脱了身上的披风,比梅赶紧接过在一旁的衣架子上挂好。
木檀赶忙擦了凳子,又倒了热茶:“娘娘快喝杯茶暖暖身子。”如今入了秋,外面的天气冷了,一进屋里来,才发现手脚都冻得有些僵硬的很。
杏枝燃了一盆儿火炭端了进来,庆春也不推拒,就着烤上了。
坐了会儿,身子暖了,庆春转头,见竹枝抱着之前裘诗雨送的那个木盒子走来走去,脸上的神色颇为苦恼。
庆春不由叫道:“竹枝,你在干嘛?”
竹枝啊的一声,转过身来,跑到庆春身边:“娘娘,奴婢在想,这木盒子,放哪儿呢。”
庆春一听,看着竹枝手中的木盒,沉吟了一下,道:“把这给本宫瞧瞧。”
“娘娘……?”竹枝有些惊讶。
自从有了身孕,整个紫薇居都颇为谨慎,特别是在出了裘嫔怜嫔的事之后,外物都是禁了又禁,庆春平日的饮食起居也都颇为注意,防的就是那些个背后搞鬼的。
今儿这裘嫔送的东西,说是好,可谁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竹枝想的是把收起来,谁知道庆春却要看看?
庆春叫了声:“给本宫看看。”竹枝不敢造次,只得给了庆春。
庆春打开木盒子,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些东西,庆春看了看,都是些药物,有三四个方子,却不是直接喝的那种药方,是药膳。
下面是几包药,庆春想,应当是裘诗雨给她弄的样本儿,让她先试试的。
比梅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娘娘,您要用?”
庆春看了比梅一眼,比梅跟着她的时间不算长,可对她却也算是了解了,庆春点点头:“把这个拿去王太医那里去瞧瞧,若是无事,便用试试。”说着,把盒子盖上,递给了比梅。
比梅忙接过,应了声是。
庆春叹了口气,不管如何,现如今,她总是要为自己,为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打算打算了。
晚上的时候,太叔思尉比平日晚来了一段儿时间,庆春坐在里间儿的软塌上,都睡了一觉在醒了过来,太叔思尉还没有来,庆春都准备睡了,竹枝却急急的跑了进来:“娘娘,娘娘,殿下来了。”
庆春一听,忙就扶着榻边站起来,刚刚穿了白布绣花鞋,脑子倏然一疼,一晕,险些就滚到了地上去,幸好竹枝一把扶住了庆春。
“娘娘小心。”
“无事。”庆春摇摇头:“扶我出去接殿下吧。”竹枝不疑有他,扶着庆春走出去。
刚刚出了里间儿,便见的太叔思尉一身暗金常服,披星戴月而来:“妾身参加殿下。”
太叔思尉上前,接过竹枝的手,扶住庆春,眉目带笑:“春儿快起来,不是说了你不要在前面来了吗。”
庆春也顺势抓住太叔思尉的手,脑子有些疼,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只浅浅羞涩一笑:“今儿妾身等了殿下半天,以为殿下不会来了,都准备睡了,没想到殿下却又来了,妾身这是欢喜的呢,一激动,便跑到前面来接殿下来了。”说着,微微一瘪嘴:“怎么?殿下难道不喜欢吗?”
庆春这般,太叔思尉简直爱死了,看着庆春微微嘟起的嘴巴,晶莹晶莹的,心里微微一动,一把就把庆春打横抱了起来:“喜欢,如何不喜欢?只是,更心疼春儿你罢了。”
庆春被这突然而来的公主抱,吓得“啊”一声惊呼,反应过来,却是羞红了脸,把头一把埋到了太叔思尉的肩膀里面,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声:“殿下真是讨厌死了!”声音里面带着浅浅的甜蜜。
太叔思尉也高兴的紧,就这么抱着庆春进了里间儿,却是在庆春的耳边轻声歉意的说道:“今日对不起春儿了,本来是准备差人来给你说一声的,却是被忙的给忘了,都是我不好,春儿莫要怪我,下次,定不会让春儿这般白白的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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