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思尉一听,不由的在心底冷笑一声,皇后这三言两语的,便想把这回事抹平到错怪了上面去了?
太叔思尉唇角一掀,道:“母后深明大义,自是好的,只不过,儿臣怎的记得,母后当时是,有人亲眼所见,这……又是怎么回事?”目光一转,紧紧地盯着云雨馨:“云三姑娘,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我……”
云雨馨哪里想到,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
本来杀了庆春,就不过在她和皇后两个算计的,北梦鸢和沈蓉晕倒的这段时间内,没想到,太子竟然及时赶到了,紧接着北梦鸢又醒了过来,还不顾皇后的警告出面为庆春澄清了。
而此刻,太叔思尉把箭头指向了自己这里,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情况的云雨馨,一下子变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了,只得把目光求救的看向了皇后。
皇后见状,心里不由暗骂一声“蠢货”,面上却淡淡的,道:“此事,也不能全怪雨馨。”她清清浅浅的道:“雨馨也不过是为了替北梦鸢小姐和沈淑女讨得一个公正,哪里想的到如此多的事?”
说罢,微顿,继续道:“再说了,当时雨馨不是说了吗?她离着庆淑女几人距离有些个远,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而且看过去的时候,已经一旁混乱了,接着北梦鸢小姐和沈淑女就已经掉进了荷花池内,却只有庆淑女一人在此,这种情况下,当然难免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说白了,雨馨这次,也不过是好心做了坏事而已。”
皇后这么一说,一旁的云雨馨找到了台阶儿下,立即点头如捣蒜:“是,是,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女本是一片好心,哪里能想到,事情竟然这般了……”说着好似还特委屈似得瘪了瘪嘴。
皇后听罢,浅浅一笑,摇摇头,嗔道:“你呀,下次可别在如此了,好心做坏事,吃力不讨好。”
云雨馨闻言,赶忙又屈膝一礼:“臣女日后,定然不会在如此莽撞了。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恕罪。”
皇后点点头,道:“罢了,不过是小孩子口误,下次注意便好了。”转头笑看着太叔思尉:“太子,你说呢?”
太叔思尉的心里恨极,那种明明知道对方有错,却不能手刃的痛苦,有多难受。
可此刻,皇后都如此说了,他既然还没有和皇后翻脸,就自然不能反了他,于是太叔思尉低了低头,压抑着心里的愤怒:“母后怎么说,便怎么是。”
皇后点点头,很满意太叔思尉这态度。
挥了挥手,皇后道:“罢了,不过是一场误会,大家都散了罢,宴会怕是也要开始了,咱们该好好儿的准备一番了。”
皇后如此说了众人自然是应是的,哪怕这次的事,众人都知道,庆春不过是白白的受了顿苦。
可没有人敢说什么,太子都是如此。
太叔思尉抱紧了怀里的庆春,心里的愤恨无法,看着庆春越发的愧疚,目光隐露一丝狠色。伤了她的春儿,就想这般简单的抹了过去?
等着吧,且看看,你能潇洒到几时,这般想着的时候,太叔思尉眸子冷冷的扫过云雨馨,骇的云雨馨都不禁往皇后的身后瑟缩了一下。
太叔思尉低下头,轻轻儿的叫了一声:“春儿?”
没有反应,太叔思尉心里“咯噔”一声,再次叫了一声:“春儿?”
还是没有反应,太叔思尉心里一紧,赶紧的把庆春扳开来看,庆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了过去,太叔思尉瞪大眼睛,大喝一声:“春儿?!”
……
庆春做了个梦,宫宴之时。突然冲出大批的黑衣刺客,太叔思尉为了保护皇上,替皇上挨了一刀,正中心口。
“呲啦”一声,利剑抽出,喷涌的血花飞溅,庆春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娘……”闻声而来的竹枝和比梅和着几个小丫头,一溜儿的就冲了进来。
竹枝在床边扶着庆春,满脸的担心:“娘娘。您怎么样了?可有感到哪里不适的地方吗?”说罢,见庆春满头大汗,忙又从木檀的手里接过汗巾,细细的替庆春擦拭着薄汗。
庆春目光呆滞,微微转了转眼,刚刚梦中的那个场景,太过真实,真实的好似就发生在她的眼前一样。
太子,太叔思尉!
庆春忙一把抓住竹枝的手,急急的问道:“竹枝,殿下呢?殿下在哪里呢?”
“殿下?”竹枝被庆春这突然的发问搞的懵了。
一旁的比梅见状,还以为庆春是被之前的那事搞的下了魂儿,一醒过来就想要找殿下,忙就道:“娘娘放心,您已经安全了,殿下命人把娘娘送了回来了,太医也给娘娘诊过脉了,说娘娘是受惊过度,其他的都还好,小殿下也好好儿的,娘娘不要担心了。”
庆春摇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比梅:“不是,我说,殿下呢?殿下在哪儿呢?”
“殿下,殿下在宫里参加宫宴呢,不好先行离开,便把娘娘先送回来了,不过,此刻,殿下怕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很快就能赶回东宫来的了,娘娘放心,奴婢派了内侍在前院儿候着,若是殿下一回来,马上就会有消息来的。”
庆春一听,心里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那想必,应当便是没有什么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