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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挥散了其他人,皆退了出去。
却是叫住了怜玉容。
怜玉容顿住,转身看着立在抄手游廊拐角下的慕容雪,有明亮的光华笼罩在她周身,一身华服衬着她冷冽的面色,下颚微微抬起,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越发的明显。
怜玉容见状,心里头升起一股极大的反感,她最讨厌慕容雪站在她面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便让人抓狂。
可面上却是微微笑着,敛礼道:“太子妃娘娘叫住妾身,有何贵干?”
慕容雪眼眸微微一眯,扫住温顺模样的怜玉容,心里沁出冷笑,面上不自觉的牵起嘴角:“也无甚大事,只不过,想要和怜嫔唠叨几句话而已。”
怜玉容面色微微一顿,继续笑道:“若是如此,娘娘随了妾身去妾身哪儿,妾身也好细心招待娘娘一番,这般……倒是显得寒碜了。”
不料慕容雪闻言,轻笑一声:“无妨,怜嫔事事周到,本宫甚是欣慰,只不过,”说着微微一顿,斜眼瞧着怜玉容:“本宫近来发现,东宫里面,有些人倒是好心思,趁着有些空子,想要浑水摸鱼,插科打诨儿!”
说到后面几句话,慕容雪的语气不由微微的加重,目光更是越发锐利的看向怜玉容。
怜玉容听罢,心下不由一紧。
慕容雪这话所指,她大概也能猜到是为什么,怕是看不惯自己去殿下面前邀好,所以便想要来此,用言语讥讽警告自己了?
想到这儿,怜玉容心里不由好笑。
若是仅仅因为如此,她便会怕了她,那她还不如不做呢!
这般想着,怜玉容面上神色丝毫不变:“哦”了一声,似是好奇道:“竟有此事?”随即想到什么,又笑道:“不过也是,东宫事物颇多,有些事,有些地方,总有太子妃您照顾不过来的地方,只要稍稍注意一下,也甚是无妨,说起来,还解了太子妃你的难处是不是呢?”
说着,不由的掩嘴一笑。
慕容雪冷眼瞧着怜玉容自说自话,瞧得她如此,心头嘲讽甚浓。
哼笑一声,慕容雪道:“怜嫔话是说的没错,若是能有个帮着本宫分担忧愁的,倒也是幸事一件,只不过……”说着,冷哼一声:“若是有人打了不该打的注意,让本宫知晓了,到时候,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怜玉容脸色微僵,继而笑的越发艳丽:“太子妃娘娘说的极是。”
慕容雪闻言,目光死死地盯了怜玉容一会儿,怜玉容便觉得颇有沉闷,随即骤然一松,抬头,却是慕容雪淡淡的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去,声音随着清风飘过来。
“罢了,今日发生这等事故,怜嫔早些回去好好儿歇着罢。”随即还嘱咐了一句:“莫要忘了好好儿的照顾着二皇孙。”
一句话落,怜玉容本来对于慕容雪颇为愤恨和不屑的心思一顿,骤然一紧。
二皇孙!
今日这满月酒宴的事,怜玉容也当真不知晓原由,她本还以为是慕容雪做的手脚,可事情却发生的太过诡异。
如今听慕容雪提起二皇孙,陡然便担心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雪的身影,怜玉容快速转身:“咱们走!”
慕容雪行过一段路,又陡然停下,身后沉鱼落雁一个不妨,差点儿便撞上了慕容雪。
慕容雪瞧了两人一眼,两人垂首赶忙的避开。
慕容雪这才抬头,目光深远的看去,倏然轻笑一声,声音透着狠戾。
“和本宫斗?”呵呵一笑,满是不屑尽数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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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连子瑜从之前那个死奶妈子的房间里出来,沈蓉赶紧搀着庆春迎上去,急急问道。
连子瑜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发现。”又道:“若是能去停尸房瞧上一瞧,倒是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二郡主虽然中的毒甚轻,如今已经控制住了。
可如连子瑜所说,到底是年纪太小,怕是受毒素影响,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那便不好了。
若是想要彻底的把二郡主身上的毒清干净,还是要查看那婆子原身所中,是什么毒。
可婆子被压在了停尸房去了,一时半会儿的,他们也去不了,想来这房间查看一番,看有没有留下点儿什么,却是一无所获。
庆春闻言,脸上不由透出失望之色。
沈蓉转眸瞧见,不由心疼,道:“春儿妹妹,你莫要担心,要不等殿下回来了,咱们边去给殿下说一说,到时候……”
庆春摇摇头:“到时候,不知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东宫发生了这种事,是大事,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去接触?
再说了,尸体去了停尸房,自然会有仵作去应验,可若是等仵作验出结果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连子瑜说了,二郡主身子弱,毒素在体内留宿的越久,对二郡主就越不好。
“那……”沈蓉闻言,也不由微微透出担忧之色:“那该怎么办?”
“那便去就是。”
正再说着,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
几人转头看去,便见得一身华服的慕容雪正走进来,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庆春。
“若是要去验尸,不必等到殿下回来,本宫做主,现在就放你们去停尸房。”
“太子妃娘娘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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