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天,庆春都没有听见叫她起来的声音。
不叫他起来,庆春便也不动,就那般半蹲着,微微低垂着眉眼。
心里却是快速的往下落,就好似是在无底洞之中一般,她的心,微微有些慌乱了。
慕容雪如此也就罢了,可太叔思尉,这是为什么?
慕容雪冷眼瞧着庆春,心里面闪过一丝变态的快感,转眸,见得太叔思尉一双深邃的眸子,一张五官分明的脸庞微微沉着,直直的盯着庆春,脸上神情就不由的一僵,随即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去。
太叔思尉真的只是在盯着庆春,他脑子里面有些乱,目光几不可查的扫向一旁站着的连子瑜和李太医。
想起他们刚刚的话,沈淑女,是因为摄入过多致使落胎的药物,和受到惊吓才会小产的。
他问他们,摄入过多的药物在哪儿?为什么会收到惊吓?
两人对视一眼,唤了个小丫头来说,太叔思尉记得,这个丫头是紫薇居的。
他心里微微一紧,问那个丫头:“你来说说情况。”
丫头有些紧张:“回殿下,事情是这样的……”她虽然说的断断续续,可到底是说明了一个事。
那就是,庆婕妤的屋子里,燃有麝香,还在两个小郡主的屋子里养了一只大黑猫。
那天沈蓉本来就不是很舒服,去了两个小郡主的屋子里,因为闻了过多的麝香,又被黑猫一下,这才导致了沈蓉小产的。
他信吗?
他是不信的,因为庆春不燃香,养猫的事,他也不知道,可就是如此漏洞百出的事,知晓人为何说的这般言之凿凿?
是陷害?
这般的明目张胆?
他有些摇摆不定了,他想要快些看见庆春,听听她自己的说法,至少,在他还是站在她这边的时候。
给他一个,继续对她相信下去的理由。
庆春站的有些麻木了,难受的紧,上面还没有点儿动静。
四周有些窃窃私议,庆春听着,心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只是有些难受太叔思尉,为什么要这样做?
又静了一会儿,正在庆春心里以为,今儿这是自个儿就要站在这儿完了的时候,慕容雪突然出声了。
她伸了手。对着庆春虚空一扶。笑道:“倒是忘了庆婕妤了,庆婕妤快起来罢。”
庆春咬了咬牙,微微垂下头,应了一声:“多谢太子妃娘娘。”随即起身。
慕容雪脸色一变,厉声便道:“庆婕妤,你有什么可说的?”
前一秒温和如风,后一秒雷霆风云,庆春微微一愣,转眼看了一眼太叔思尉,太叔思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却是没有出声。
庆春的心微微一沉,看向慕容雪。面无表情道:“太子妃娘娘此言差矣,您是要妾身说什么?”
慕容雪面色阴沉,眸光沉如水的盯着庆春,扯了一抹笑:“还在装蒜!”又道:“刚刚那丫鬟所说的事,你是认,还是不认?!”
庆春“哦”了一声。转头看去,扫了一眼那丫鬟,那丫鬟被庆春看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所以呢?”看了丫鬟,庆春扭头看向慕容雪问道。
“庆婕妤!”慕容雪见状,不由的微微皱了眉。
“住口!”就在这时,太叔思尉开口了,扫了两人一眼,面色沉静的可怕,庆春却是见得心里冷冷的,转眼不去看他。
太叔思尉道:“有什么事,等福寿他们来了再说!”
福寿刚刚被太叔思尉派去庆春的屋子里查证去了。
慕容雪闻言,便转眼瞧了一眼庆春,随即应了一声:“是,殿下。”
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庆春,眸光微微一闪。
庆春虽是知道这次自己被人坑了一把,等过会儿那些查证的人来了,怕是就证据确凿了。
她想不出自己该要如何辩驳,心里有气,站在原地却是不愿去看太叔思尉。
她心里不仅有气,还痛。
她知道,太叔思尉不相信她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福寿便赶回来了。
福寿先是看了庆春一眼,眸光中有些担心,又有些疑惑,随即上前一步,对着慕容雪和太叔思尉行了一礼。
太叔思尉问道:“福寿,如何了?”
福寿微微一顿,随即道:“殿下,奴才……的确在庆婕妤的院子里,不,是两位小郡主的屋子里,找到了这个。”
随即拍了拍手,有人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些东西,散发着一些清香。
众人一见,便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慕容雪大喝一声:“庆婕妤,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什么?!”
又道:“福寿,那只猫在哪儿去了!”
福寿忙一拱手:“那只猫,死……了。”
“你说什么?”庆春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福寿:“死了?”
福寿点点头,庆春忙道:“怎么会死了的?”
那只猫,明明就是好好儿的来着,突然一下的,怎的就死了?
福寿为难:“这……说是发了疯。”
庆春立即道:“不可能!那只猫是本宫走的时候,特意差人去家禽府精挑细选的波斯猫,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就发了疯?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慕容雪在上面冷笑一声:“还能是什么原因?庆婕妤,你就莫要在装腔作势了罢,快说!你是不是见沈淑女怀孕了心有不岔,所以故意把两位小郡主托给她照顾,还在房间内藏下了这麝香?又弄来猫吓的沈淑女至她流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