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妹妹!”顾轻言冷眼睨了她一眼道。
顾明潇听出来顾轻言的弦外之音,敢情顾明漓是对沈青舟使了那种下作手段,这才将人拐至了床上。心里不知是愤懑还是气恨,上前一步,扬手给了顾明漓一记耳光。
“丢人现眼!你可还记得你姓什么!为了一个男人,顾家的名声都要被你丢光了!”
顾明漓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抽噎着道:“你又何尝不是一样?你有爹娘疼,有哥哥宠,还有老夫人护着,就连表妹都偏向你。纵然沈青舟不爱你,还有个宁王世子千般讨好你!”
她似乎是觉得事情败露,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索性就破釜沉舟,恨声道:“你天生就是嫡女,你自然不明白我这种庶出的苦楚!同样都是顾家的女儿,凭什么我就比别人差些!”
“你住口!”顾明潇脾气向来厉害,立马指着顾明漓骂道:“顾家对你有养育之恩,如何就对不住你了?你摸摸良心,我娘对你还不够好?吃穿用度哪一点短缺你了?你只知我是嫡出风光无限,阿爹为了你责罚我的时候,你怎么瞧不见?”
程昔也道:“二表姐,你这次也做得太糊涂了些。纵然你是庶出,可你到底是顾家的女儿,就是嫁个勋贵人家的嫡次子当正头娘子,也并非配不上。你若真心喜欢沈青舟,日后讨了宋夫人的欢心,再加上舅舅对你的喜欢,何愁嫁不过去?怎生偏偏要走这种歪路!”
顾明漓无话可说,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狡辩的,只道:“反正今日我已然失身给了沈青舟,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眼看着表妹要和大哥哥成亲了,若是将我这事传扬出去,必然叫全天下的人笑话!事到如今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沈家必然要迎娶我过门!”
顾明潇气得狠,扬手又给了她一耳光,怒道:“你不要脸!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死不悔改!你要嫁谁不好,偏偏要嫁沈青舟!我今个就告诉你,就是我顾明潇不要了的人,你也一根手指头都摸不上!”
事到如今,早晚要传到顾老夫人耳朵里,眼下宾客又多,若是被旁人知道,那才真的不好。家丑不可外扬。
如此,顾轻言吩咐下人准备冷水给沈青舟冲洗,随后又令丫鬟将顾明漓带走关起来。勒令在场众人不可往外传半个字,否则打死勿论。
总得先将宾客们都送走才是。
待顾轻言将事情安排好后,这才走至程昔面前,脸色仍旧不太好看。
“这次不管我爹怎么说,横竖顾明漓不能再留了。眼看着我们下个月就要成亲,这不是朝我们脸面上抹黑!还有明潇,传扬出去连明潇的声誉都受影响。”
程昔轻声安抚道:“事情总会有转寰的余地,幸好没被旁人撞破,眼下自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出了这样的事,估计顾明潇的心里会很不舒服,程昔免不了又宽慰她几句。前去照料沈青舟的下人请了大夫过来,一探脉搏,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此事说到底怪不得沈青舟,谁能想到顾明漓居然会对他使手段。
待到宴会散了,前院的宾客们也都纷纷告辞。顾家众人以及宋夫人这才得了消息。
顾斐气得尤其狠,他平生最是注重顾家的颜面,断然不肯让顾明漓如此败坏家风。当即就要让人将之活活打死。可今个又偏偏是顾太夫人的寿辰,伤了人命自然不好。
宋夫人也不便多说什么,横竖沈青舟要了顾家二姑娘的身子,也算不得全然无辜。又思及沈青莲和顾子阑的亲事,自然希望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又万万不能答应让顾明漓过门,如此,众人只得退而求其次,让沈青舟纳顾明漓做妾室。
估计顾明漓自己也想不到,机关算尽只讨了个妾室的名分。
程昔不知沈青舟醒来之后要如何震怒,也不便在前头候着,遂同顾明潇两个人一同下去了。
46、成亲鸭 ...
既然是要成婚, 诸事必然得安排的妥妥当当才是。
因为程昔在京城一直寄居在顾家。顾家众人考虑到不好让程昔从顾家的小门出, 再从大门进。遂要暂且将程昔送回汴州老家,然后再由顾轻言领着迎亲的队伍去接。
可汴州老家没什么亲人在, 只留了几个下人看家护院。再者汴州距离京城也远, 还得走上两日水路,容易耽搁成亲的良辰吉日。遂要将此作罢,只道姑且先将她安置在别的府邸里。
结果没曾想二皇子妃不乐意了,言之凿凿的说程昔如今是她义妹,便是内阁首辅的干孙女儿。怎可随随便便就从一个偏僻的府邸出嫁。遂力邀程昔入住二皇子府, 对此元明双手表示赞同, 还生怕自家父王不同意, 赶忙入宫去恳求皇帝。
如此,皇帝顾念着程昔父母双亡身世可怜, 又想着堂堂一位县主出嫁, 陪嫁的红妆无论如何也不能太寒酸。遂特赐了凤冠霞帔。
程昔对此敬谢不敏,不能拒绝,只好含笑表示感谢。又因为先前程昔勇救嘉清郡主的事儿, 太后娘娘心里念着她的好, 又因嘉清郡主从旁恳求,这才特赐了懿旨。
如今程昔即将大婚,前一日就从慈寿宫送了赏赐过来, 只当是给她添妆了。而二皇子妃身为程昔名义上的义姐,怎可在明面上亏待了她,也是比照着太后娘娘的添妆, 一并给程昔添了几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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