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盯着兽族那边的情况时,再次发现了魔气的踪影,他对于魔气很感兴趣,之前他就遭遇过一个世界的魔道,只是他们退缩得很快,特别识相,还没等到顾衡仔细研究一下,他们就开溜了。而在之前那个世界,虽说深渊的存在有些类似于魔道,但是终究还是有着许多不同的。
而在这个世界,魔道其实还正处在最初的阶段,但是这更能够体现魔道的本质。
顾衡干脆利索地就开始研究起了魔气还有魔道的一些理念,然后,他就把罗睺招来了。
罗睺愈发觉得顾衡是一个很好的魔道苗子,他有好几个弟子,他们自然也都是跟魔道有缘,但是真正会去寻求魔道根源,对魔道进行彻底解析的一个也没有,他们根据自身的天赋还有秉性,各自选择了一条道路,但是,他们其实并不会从更深的层次来对魔道进行剖析。
而顾衡呢,他却是不同,他虽说也是先天神魔,但是与其他的先天神魔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从最基本的思维方式上,就有着很大的区别。这在魔道非常重要,魔道不是为了毁灭而毁灭,为了反对而反对,大家也是有着自个的胸襟和气魄的,你光想着掠夺与破坏,在魔道也是渣渣。
罗睺一直很想要引顾衡入魔,因此,在顾衡研究魔道的时候,就开始在魔气之中加入了一些东西,企图引诱顾衡。结果没多久就被顾衡发现了,他干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论起精神污染,这点混杂在魔气之中的诱惑,比起深渊之中的那些呓语还是差了一些的。何况,以顾衡的心志,就算是罗睺亲自出手引诱,只怕也是无功而返。说白了,诱惑入魔这种事情,最基本的地方就在于你要能够看到对方心灵的破绽,顾衡的破绽大概就在于对于未知的追求,问题是,罗睺知道的东西,顾衡也未必不知道,顾衡知道的东西,罗睺却未必知道。总不能罗睺随便开一张空头支票,顾衡就信了吧!
魔气其实就是一种贯彻了魔道意志的元气,却不是天然诞生的那种,它的性质更类似于法力,魔道之人与天地元气交感,并打上魔道的烙印,然后,这些元气就化作了所谓的魔气。
比起其他的修行功法,魔道的侵染能力要更加可怕一些,一般的先天神魔也很容易将周边的天地元气打上自己的烙印,这一般只限于自己的道场,他们的气息侵染了元气乃至周边的生物,由此产生各种变化。
但是这些几乎就是潜移默化之中产生的,而魔道,自一开始,就是有意识地要感染周边的环境,他们的第一缕魔道法力产生之后,自然而然地,就会将魔道的意志传播开来,这也是魔道的难缠之处。
当然,这等气息也不是能够亘古不变的,天地本身也具备一定的净化能力,只是这需要时间,另外,其他的修行者也能驱逐这些魔道气息,或者是用自身的意志来取代魔道的意志。这同样需要时间,另外若是自身的意志不够坚定,说不定反过来就会被魔道意志感染,直接堕魔。
顾衡对于魔道的感染机制还是很好奇的,他甚至开始尝试着创造出一种微生物,来适应这种魔气,并且对魔气进行转化。
顾衡成功了,在成功的那一刹那,顾衡就得到了天地的反馈,同时,也再次遇见了罗睺。
罗睺并没有直接扼杀顾衡的意思,或者说,如果曾经见到顾衡的时候,罗睺觉得对付顾衡很有把握,就跟捏死一只虫子一样的话,如今,罗睺在顾衡身上已经感受到了某种威胁。罗睺这人性格喜怒无常,但是,他并不是那等疯狂到无所顾忌的人,何况,他对顾衡是真有爱才之心,另外也是不愿意将顾衡推到自己的对立面。
罗睺欣赏地用魔气引逗着那些微生物,瞧着那些微生物在魔气的刺激之下蓬勃地生长繁衍起来,将魔气吸收转化为另外的元气,以他的能力,已经清楚地解析出了这些微生物的特性,甚至还因此扩散思维,想出了种种类似微生物的不同用处,比如说,若是将类似的微生物投入到某个有主的洞天福地,天长地久之下,是不是能让洞天福地也自然而然地易主呢?
罗睺心里头都已经转过了若干个阴损歹毒,损人利己的念头,面上却是笑意盈盈:“之前本座便说了,你这般才干,跟着祖龙实在是委屈了!祖龙这货志大才疏,当初在混沌之中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角色,也就是这丫的跑得快,又见机得很,跟元凤始麒麟三个抱团,才算是勉强逃过了开天之劫,没被一斧子砍死!他们也算是活到狗身上了,这么多年,居然只想到了一统洪荒,借助气运突破大罗成就混元的办法,实在是无趣得很!”
顾衡便道:“莫不是魔祖你老人家突破混元有什么捷径?”
罗睺顿时有些尴尬,他能有什么捷径,若是他能够毁灭洪荒,自然而然就是混元了,当然,这是最终目标,事实上,他若是能够魔染洪荒,就能顺利将魔道推演到一定的境界,自身也能突破混元,归根结底,走的还是近似于一统洪荒的路子,无非就是祖龙他们借助的是族群的力量,罗睺借助的是魔道的力量而已,不过,他还是偷换了一下概念,表示自己只要在洪荒之中贯彻自身的魔道,就是混元至圣。
顾衡也不想跟罗睺继续在这里扯皮,他直接说道:“如果说祖龙他们三族中的任何一族一统洪荒,起码其他那些先天神魔还能秉承自己的道路修行,无非就是暂时矮他们一头而已,但是,魔道贯彻洪荒情况就不同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洪荒之中,也不是所有先天神魔,不,只有很少一部分先天神魔的道在魔化之后还能一以贯之,其他那些一旦魔化,那根本就是要绝了他们的根基了,他们哪里肯这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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