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自从她穿越过来之后,有着这么高的身份,除了后来顺治给她添了一些堵,其他的时间她一直都是如鱼得水的。
掌管着众人的生死,所有人对她都是充满了阿谀奉承,自然让她心气高了不少。
如此在受到了瓜尔佳氏这不软不硬的回答之后,就忍不住的沉下了脸,一旁的苏嫲看着自家格格这副沉不住气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这些日子以来,格格对于她的疏离,她并非不知道,但她只以为是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格格现在又不需要她了,所以会疏离的态度给自己一个暗示。
可是今天看着自家格格这副横眉冷眼的模样,苏嫲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个怀疑,她陪着格格一路走来,最是知道格格在深宫之中所经历过的痛苦。
那些痛苦将她打磨成了一个隐忍而又坚强的人,否则她不会从五妃之末的庄妃坐上了太后之位,更不会在多尔衮的压力之下扶持着福临。
哪怕有的时候太后确实是对于科尔沁的人十分的看重,想要拉拔科尔沁的人,但这种心态就类似是一家之主,不由自主的就想让过的好的孩子,帮扶过的坏的孩子,就是为了让两方都过的非常好。
这个过程之中确实存在着一定的偏心,可爱新觉罗福临可是格格的孩子,格格向来最是重视他的。
想着格格这些日子也来和多尔衮越走越近,最开始她只有欣喜,毕竟当初先帝对于格格也不是多么的好,格格如今还年青,自然可以享受更多美好的生活。
只是现在她只要再一回想起来,从前的格格对于福临的喜爱,对于多尔衮一直压着福临的不满,到现在态度大变的模样。
苏嫲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惶恐,因为她发现自家格格变化的太快了,并且这种变化是在一夕之间发生的,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苏嫲这般想着赶紧的垂下了头,安安静静的将茶递到了瓜尔佳氏的手边,然后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一样退了下去,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淡定如初的模样,唯有胸腔之中那颗剧烈跳动着的心才显示出了她的慌乱。
走出去的苏嫲慢慢的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住茶托的手心中已经滋生出了不少的汗液,黏黏的,但她的心仿佛也蒙上了一层汗液一样,那样的黏糊不清,伤心无措。
苏嫲看着天边的太阳,想着过往自家格格对自己是有多么的好,从小到大她都陪在格格的身边,两个人相依相伴,走了这么多年,自己得要去调查清楚一切,看看究竟格格还是不是格格。
苏嫲这般想着彻底的下定了决心,原本她认为是格格看不惯自己了,被自己这样的信任,又有深厚感情的人抛弃,让她心中不由得抑郁不已。
但现在,她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虽然这令她感觉很慌缪,可这却能够解释出一切的变化,所以自家格格从来没有嫌弃或者是想要抛弃自己,苏嫲只要这样一想,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苏嫲的一番想法,孝庄都不知道,在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调开苏嫲,毕竟苏嫲和布木布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多好,是历史都认证了的。
如此在将苏嫲调开了之后,在其她人看来,就是连往日里最喜爱的苏嫲都说罚就罚,可不就让人心生惶恐了,哪怕她们发现了孝庄的一些变化,可她们都不敢去深想什么,只是装聋作哑的继续的生活着。
因此,在孝庄看来,自己伪装得还是十分到位的,却不知有些事情不过是没有人去往那方面声想罢了,否则她的小辫子真的是一抓一大把。
孝庄可不知道自己迎来了怎么样的危机,她看着坐在那里就显得干净娴雅的瓜尔佳氏,低垂着眼眸带着两分不容置疑的说道:“在皇家,最重要的就是雨露均沾,至于那些嫉妒之类的情绪是不能够有的。”
孝庄这话显然是在敲打瓜尔佳氏,毕竟顺治独宠了瓜尔佳氏半个月,甚至现在都还一直只在宠幸着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听见这话,却是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委委屈屈的表示道:“臣妾当然知道,作为宫中嫔妃,万万不能够嫉妒生事,可臣妾先是皇上的妃妾,才是大清国的妃嫔,皇上是臣妾的天,天有什么想法,臣妾怎么能够去反驳呢?”
对于太后要拿着顺治独宠自己的把柄说事,瓜尔佳氏也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虽然独宠不好,但她仅仅只是一个弱小又可怜的妃妾呀。
她只是个以夫为天的小女人,更何况顺治还是皇上,她的夫君又是君主,她自然要对他无条件的服从,不是吗?
孝庄听见这话,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反驳才好,毕竟在这个君权至上的年代里,君主是所有人的信仰,瓜尔佳是这样讲才是最行得通的大义。
孝庄看着坐在那里的瓜尔佳氏,不声不响的就说出这样子占满了大义的话,她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因此她也不浪费时间的铺垫什么了。
反而是挥了挥手,其她人自然是十分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孝庄这才清了清嗓子,带着两分诱惑的说道:“大清和蒙古联姻已经是先例了,不管皇帝再怎么宠爱你,可最终你也仅仅只是一位妃妾罢了,永远都不会是皇帝的正妻。
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庶子庶女,你将来也不能够和皇帝一起死同穴,甚至皇帝的恩宠是那样的漂浮,你能够肯定皇帝会宠爱你一生吗?如果哪一天皇帝转身宠上了别人,你认为你还能够有什么好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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