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可是你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昨日我走后,可是发生了什么……”原本还在同俞凡儿闲聊家常的景湉期突然严肃了起来,毕竟俞凡儿言语间还扯上的顾修谨,那次她与母亲闹矛盾,俞凡儿在场是听得清清楚楚,是以对此事必是十分敏感。
只见俞凡儿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微微躬着身子,双手交差于胸前,紧紧攥着自己的帕子。
“奴婢不敢相瞒……昨日女郎家去后,奴无意间听到了少阁主问话,询问顾家那小郎君可是也往书苑巷子去了,言语间似有不快。”
俞凡儿想起昨日自己无意间听得叶昰倾的谈话,依旧觉得心惊,若不是那时刚好起了一阵风,恐怕她就被发现了。虽说她是无意间在那山石背后,可少阁主和管家许是不会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终归是偷听到了。
听到俞凡儿说是叶昰倾,景湉期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她还以为是旁的人说什么闲话。说到底大约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竟是惹得叶昰倾对阿谨颇为不满,景湉期也搞不清楚,分明是她和阿谨的事,该说的也已经说清楚了,为何少阁主还是对阿谨如此的不满?
“嗯,我知晓了,多谢你想着。”
“女郎,您这是……”俞凡儿见景湉期竟是丝毫不当一回事,自己倒是更焦心了。
“不必理会,少阁主向来如此……想必是昨日来的人多,扰了他清净,他今日还送了我萌萌,应是没有记仇。”景湉期对俞凡儿解释到,少阁主要是真对她不满,多半是会明着来,就像他从来都不掩饰对顾修谨的不满一样。
“萌萌是什么?”俞凡儿觉得这名字奇奇怪怪的。
“少阁主送了我一匹马,我给它取了名字叫做萌萌。”景湉期回过头,笑眯眯道,“明日我们出城玩,把大家都带上,可惜没把叶管家做的风筝带来。”
“女郎……秋日里的,放什么风筝,不都是在春日放的吗?”
这一年来,俞凡儿已经习惯了景湉期想一出是一出的各种奇怪心思,她果然与自己不同,许多在她看来十分严峻的问题,到了景湉期眼中,竟是都不算事了,如今还有心思放纸鸢。
“怕什么,有风就可以放啊?只要飞得起来不就成了,管它是春日还是秋天,凡儿你去问问,可买得到纸鸢,若不然要叶管家做几个?”
景湉期将俞凡儿支走了去办事,又让丁香拿了钥匙来开钱匣子,既是出门,总得备点花销,也不知京郊有没有东西卖。
点了点银子,景湉期又开始捣腾自己的衣裳,看看可有轻便方便骑马的,让人请来了苏嬷嬷一起参详。
“呀!想不到府上竟是有给我做骑装?”景湉期向来不太关心自己的衣柜,一般来说都是丫鬟们给什么她穿什么,自己来翻了一下才发现竟然有骑装,红白配色,瞧着布料和她前儿及笄的礼服是一样的,王府果然又搞批发制衣了。
“这是给女郎做及笄礼服的时候一起做的,想必那时少阁主就预备要送您马了。”苏嬷嬷笑得慈祥,不自觉的伸出苍老而粗糙的双手抚摸这这一套红色的骑装,似是想起了十分久远的事。
“嬷嬷先时也穿过骑装的吧?您不是曾经讲过您会骑马吗?”景湉期问到。
“是啊,几十年前的事了,可惜我老了,不然也可以教女郎骑马的。”苏嬷嬷笑道,将骑装放了回去,“也是做那礼服剩的料子,女郎倒是少见有这样鲜艳的衣裳,老奴来给女郎挑些首饰吧。”
倒是难得见苏嬷嬷有这样的兴致,只是当年能纵马驰骋的女子,一入宫门锁了这么些年,其间又有多少辛酸?苏嬷嬷没有主动说起,景湉期也从来不敢问。
正挑着首饰,却见先前被景湉期支出去找风筝的俞凡儿又匆匆回来了,还带了少阁主的指示。
“少阁主说,让女郎今晚与他一同在偏厅用饭。”
叶昰倾通常不与景湉期一处吃饭,俞凡儿满心想着许是少阁主要找景湉期麻烦了,故而来传消息时都是战战兢兢的。
“阁主从宫中回来了吗?”景湉期还以为是老阁主叶岐回来了,要大家一处用餐。
俞凡儿摇摇头。
“……许是明日出行有什么要交代我吧?嬷嬷明日也与我们同去可好?”
景湉期转而去问苏嬷嬷明日可要同去。
“老奴就不去了……既是年轻人相约,我这埋了半截土的老人家还是呆在府中吧。”苏嬷嬷拒绝了景湉期的邀请。
“女郎?!”
俞凡儿见景湉期丝毫不重视,十分焦急,直觉告诉她,今晚搞不好是个鸿门宴。
不想景湉期气定神闲悠悠然道。
“你去回个话,说我知晓了,不就走几步路,换个去处用餐?”
第55章 酒品
五十五、酒品
景湉期不知为何俞凡儿如此紧张,为了避免她坐卧不宁,所以便让她一道儿跟着自己去服侍了。
不想这次在偏厅却遇到了一个熟人甘草。
她与叶昰倾只有两个人,菜却做了六个,实在是有些浪费。
本着食不言的原则,叶昰倾并没有说多少话,反是甘草一直在旁边给景湉期介绍他此番搜罗到的各式果酒。
“这是葡萄制的果酒,这是杨梅制的果酒,这是樱桃制的果酒……这是黄桃制的果酒……”
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承恩王府虽然没有夜光杯,但是有许多的琉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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