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如蝴蝶,不就是是蝴蝶结吗?”似是被景湉期这略显滑稽的氛围感染,叶昰倾笑道。
“啧啧啧,少阁主要是一直这么温柔该多好,您要是多笑笑,京中的娘子们保准酥倒一半……”灯下观美人,景湉期拖着腮,不由得犯起了花痴。
“你在旁的男子跟前也这般涎皮赖脸,言行无状的吗?”叶昰倾在一旁的水盆中边净手边说,听着语气并不觉着生气。
“不是,学生只是见少阁主玉树临风,龙章凤姿,温……柔贤惠,是以情不自禁罢了。”景湉期也生出一丝逗他的心情来,一本正经道,毕竟美人总是宜嗔宜喜的。
“温柔贤惠?……我见你今日伤了手,不与你计较,好生养着。”叶昰倾果然又怒了,并不走正门,又从那窗户直接越到了自己院中。
“哎呀呀,不要走那么快啊……我还想看看是怎么飞过去的……”等景湉期凑到窗口,早已经看不见叶昰倾的人影了。
“女郎……您……”俞凡儿和丁香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并不是担心景湉期摔下去,而是方才……女郎竟然对少阁主说了如此不正经的话。
“怎么了?我要睡了,你们也歇着吧!”景湉期自己关了窗户,对二人道,她睡觉向来是不需要人在屋里服侍的。
“是。”两人唯唯诺诺退下。
其实女郎的过人之处……
大概是想让少阁主笑便可以让他笑,将少阁主惹怒也是轻而易举的,并且惹怒了少阁主之后,照样可以心安理得的睡到日上三竿。
……
“哼,温柔贤惠?……再来是不是要说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了?”叶昰倾自言自语道,他已经完全可以想到景湉期说这话时的轻佻调调了。
次日景湉期与叶昰倾与叶岐一同用的早,再看景湉期手上那一个蝴蝶结,已是被染成了花花绿绿的颜色,翘得高高的,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一晃一晃,倒是真像极了一只花蝴蝶。
“小田七,你这手指是怎么回事?缘何受的伤?”叶岐见景湉期的包扎如此之夸张,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回禀阁主,学生昨夜弹琴,不小心崩了弦,手指也伤了,如今已无大碍,只是包着这个免得什么时候又碰着了。”景湉期笑了笑,说话之时还故意晃晃无名指。
随后叶岐也没再问,本着食不言的原则,餐桌上安静得很。
吃饱喝足,下人们撤下了早食。
“是了,我要到京郊的药庄一趟,这一去可能会要一月余。”叶岐对二人道。
“阁主,我们也要去吗?”景湉期又问,若是要出去这么久,她也该去书苑巷子一趟,看一看爹娘和舅母才是。
“不必,下月还要给太后请平安脉。”叶岐这话是看着叶昰倾说的,显然是要留叶昰倾在此处请平安脉了。
“下月少阁主的生辰,阁主您会回来吗?”景湉期又问,眼中满是期待。
“恐怕回不来了。”叶岐摇摇头。
景湉期不晓得这位老阁主要去做什么,竟是连孙儿的生辰都不回,想必是要去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便没再问,也没敢去看叶昰倾的神色,她刚刚这么问,真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祖孙俩做事,向来都是极有效率的,老阁主叶岐果然说走就走了,仆人也跟着走了一拨,本来就冷清的王府,又冷清了一截。
此后景湉期又开始忙前忙后,一来是胭脂铺的许多事情要筹备,再来便是给叶昰倾准备生辰的贺礼。
只是叶昰倾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唯一可嘉的一点是,两人晚间倒是会凑在一处吃晚饭,除了景湉期去看爹娘那一次,倒是一次也没拉下。
韩月瑛找的匠人手艺十分不错,做出来的胭脂盒成品比景湉期预想中的还要好看,她当下就拿了一个锦鲤纹样的六角盒子回来准备自己用。
铺面已经开始装潢,想要趁着年后开业,春日里有万寿和千秋,那时四方贺寿的使节会来,正是打广告的好时候。听景湉期想得那么远,韩月瑛都觉得她有些托大,她刚开起来的小铺子,不图亏本就是了,哪里还想着四方使节会垂青?
景湉期让韩月瑛放心,她有的是点子,又与韩月瑛商量了一下胭脂铺的装潢样式,边商议边画了图样,现在淘制胭脂一事由桂姨娘打理,紧紧有条,再来就该指定营销方案和进行人员培训了。
景湉期估摸着,自己还得些一个营业员话术的稿子,一个营销方案,还有广告词,想想就觉着头大,最关键的是——她们的店名还没取!
可是若她顾着这些,给叶昰倾准备的十八岁生辰礼就弄不完了,景湉期只好把这事暂时往后挪了挪,紧赶慢赶,好容易在十一月初一之前完工了。
十一月初一,叶昰倾照例要在生辰之一日,先去祭拜母亲,不想甘草却没有开房门,叶昰倾有些迟疑,自己动手开了屋门,却见一个一尺见方的箱子,拦住了去路,上面还扎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第66章 别出心裁
六十六,别出心裁
这样的东西,必定是景湉期的手笔。
“收起来。”
叶昰倾说罢,直接从那四方的箱子上跨了过去,面上也不见多少喜色。
王府的佛堂里,叶昰倾先后祭奠了母亲与祖母的灵位,又回到自己院中,景湉期那边的小楼上并没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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