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立刻就又接二连三的人跟着用同样的方法想要逃跑——尽管第一个逃跑的人已经被旁边反应过来的侍从杀死了。但被恐惧压倒的人们还是盲目的模仿,试图逃走。
阿缘和艾莲娜眼疾手快的护住了几个差点被牵连的摔倒的女孩子,才避免了踩踏惨案的发生。
有人冲向长廊,有人钻到桌底。
但无论他们跑到哪里,都会被人一个个抓出来杀死。
而卡斯特罗公爵就跟他身后的人们一起带着笑容看着这一出出用生命演绎的闹剧。
几个,十几个人的死亡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甚至不如一件首饰一瓶美酒更能提起他们的兴趣,尤其在审判面前。
低贱的贱民死的越多,他们能拥有的国家和世界就越是清净。
因此他们笑着,笑着看着那些或许刚刚还在跟他们交谈的人的尸体被面无表情的侍从们拖出去。
“好了,我想各位绅士和小姐们应该也和我们一样迫不及待想要见证这一刻了,来吧,我们现在就前往仪式现场。”
他说完,率先转身走向通向议会大厅的长廊,站在他后面的人也抬脚跟进,最后,则是阿缘他们这些并不心甘情愿的‘参与者’。同前面昂首阔步,满心期待的人们不同,走在最后的人们情绪十分低落,就连哭都只是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自己会因为这一点声音而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阿缘也没有发出声音,她个子不高,混在人群当中更是不起眼,于是她就趁着这个机会观察走廊的情况,希望能够找到有用的东西,或者找到能够脱身的方法。
然而走廊实在是太短了,还没等她想出什么,一行人就走到了罗马式的环形大会议室。
这个本应恢弘大气的会议大厅,在后面的人们看来却如同断头台。
正前方那聚光灯下的台子,更如同放置着铡刀的高台。
前面的人纷纷落座,后面的人像是牲畜一样被驱赶到了一起。
而正当阿缘跟在艾莲娜身后准备一起走过去的时候,她突然被一个带着古怪假笑的侍从拦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突发的事件引起了人们的纷纷议论。
“抱歉,这位小姐要去到另一个地方。”
侍从微微躬了躬身。
“我们是一起的。”艾莲娜站了出来。“有什么事?我跟她一起过去。”
现在情况不明,她不可能放任手无缚鸡之力的同伴一个人被带走的。被分散了的话,万一真发生什么事他们就算有心帮忙都来不及。
“不不。”侍从摇了摇头。“只能这位小姐一个人去。”
“所以说是什么事……”
艾莲娜急躁了起来,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缘打断了。
“没事的。”
阿缘拉住艾莲娜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可是……”
“你跟斯佩多待在一起。”安抚的拍了拍同伴的手臂之后,同这个地方的女性相比要矮上些许的少女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那个带着假笑的侍从面前。
“不是要带我走?”
她微微抬起下巴,显得有几分傲慢。
“是,请跟我来。”
侍从转身带路,紧接着又有一个侍从从队伍中走出,站到了阿缘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加着阿缘从一侧的楼梯走了上去。
一直到再看不到三人的身影,卡斯特罗公爵才再次开口。
“如此粗暴的对待各位,我感到十分抱歉,若是审判之后有成为我们同伴的人,我定会奉上厚礼抚慰各位收到的惊吓。”
他没什么诚意的说完后便走上台去,对站在帷幕旁身披斗篷的人点了点头问道:“可以开始仪式了么?”
“还没到时间。”嘶哑的女声从斗篷下传出来。“纸牌主人还要迎接一个关键角色,当所有角色都到齐的那一刻,就是仪式开始之时。”
阿缘沉默的跟在侍从身后上了楼。
离开会议大厅,继续向上,一直走到了顶层。
她没有试图从侍从们口中套话。
一方面是时间太短了也套不到什么信息,另一方面则是她不觉得这些古怪的侍从,是可以套话的正常人。比起在这方面费力,倒不如保留精神迎接接下来可能遇到的问题……然后期待至今没有路面的giotto,是否能及时发现问题并有所行动。
然而阿缘沉默了,带路的侍从却开了口:
“您似乎并不好奇要带您去哪里?”
“知道答案的话,我可以不去么?”
阿缘反问。
“这个当然不可以。”
带路的侍从转过头,脸上仍是像是面具一样的假笑。
“那我问了有什么用?”
“我以为您会希望得到目的地,以及之所以单独叫您出来的原因?”
“我是想知道,但是你会告诉我么?”
“这个告诉您到是无妨。”
侍从带着阿缘穿过了楼上铺着厚重猩红色地毯的长廊,来到了尽头的门前。
“之所以带您到这里来,是因为您的叔父十分想念您。所以才特地将您叫到这座再生祭坛来。”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真是令人感动的亲情呢。”
“……是啊,是挺令人感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