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里很好地,虽然并不富裕,但没有什么战乱,大家的生活都还过得去。”
“唉,你们一定也吃了不少苦……”美丽的女人本想怜惜他们颠沛流离一定吃了很多苦,然而看着两人除了稍小一点的女孩子面色有些苍白之外,再找不到一点憔悴迹象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只得临时变更。
“……一定非常辛苦吧。”
“还好,除了路上的马车和路糟糕了点。”阿缘就像一个挑剔的考察商一样摇头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那真是她最近几年最遭罪的旅途经历了。
没有之一。
“不管城主原本是什么样的人,都应该好好开荒修路,保障最基本的交通运输能力才行。”
确实这里现在处于战乱年代还有妖魔鬼怪,想要谈发展还是难了点——毕竟现阶段人们的主要问题还是‘求生’。但是作为主城,总要多花点心思对吧?如果主城不好好规划,那再面对妖魔鬼怪的攻击的时候也很难说有足够的防御能力。
没有足够的防御能力和相应的应对手段,城池对妖怪们来说就跟一场自助餐没什么区别。
区别可能就是人吃自助花钱,而妖怪们吃‘自助’免费。
总是这个样子,能有资源和经历继续发展才怪。
阿缘并不要求所有高位者都像giotto那样为人着想,是个贤明之人。
但明知有危险却不做准备,那就是蠢了。若是在和平世界里犯蠢,那也就是丢脸丢工作的事儿。可这种地方,一次犯蠢命可能就没了。
“我看这座城也没有针对妖怪的防御机能?那有妖怪来了怎么办?”
“怎、怎么办?”
美女明显被问住了,拿着茶壶的手都放了下去。
“难道你们没想过?”
阿缘惊讶极了。
“难道你们都不怕死?”她看之前那些人的样子可不像是不怕死的样子?
难不成是城主府会有什么特殊的结界,所以能隔离妖魔鬼怪的入侵?如果是那样倒也说的通,但是这样一来,那些失踪的年轻女人的事情就又讲不通了。
总不能结界需要考年轻女人去维持?但那样的话也不会所有人都‘再没出现过’——除非是她们都死了。
但如果是需要年轻女性的生命的这类,那也说不通。
消耗太快了,完全跟不上年轻女性成长的速度。
一个年轻女性能排上用场至少需要十二三年,而城主几乎每个月都在征女。成长速度远远比不上消耗速度,这样完全没有意义。
除了让附近对人类断子绝孙之类,根本没有什么实用性可言。
“当、当然怕。”
大概是从没遇到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美女一时没反应过来。隔了几秒才僵硬的做出了害怕的神情。
“这么怕都不做反抗,也太奇怪了。”阿缘并没有像这个时代的人那样选择跪坐,而是大大咧咧的盘着腿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摸着下巴思考。“你跟我说实话,城主以前是不是从以前就脑子不好?”
“……”
美女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狰狞,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刚刚的温婉柔弱。
“城主……城主以前还是很好的,不,不对,现在重要的是你们得赶紧逃。”说到这里,她像是终于找到了话语权,顿时也顾不上寒暄和安慰了。急急忙忙的进入了重点。
“你们得在他没有醒来之前逃跑才是,等他醒了就来不及了。”
“他是谁?”
“是……是盘踞在这座城池的强大妖怪。”
“那是大约一年前的事情了,那个强大的妖怪来到了这里,跟城主签订了某种契约,然后大妖怪就留在了这里,它保护这座城池不再受其他妖怪袭击,但同时……”
“也要你们奉上贡品,是么?”
阿缘接上了她没有说完的话。
“是的……”绝色的美女露出夹杂着痛苦与悔恨的神情,接着深深地低下了头。
“你是?”
“我、我原本是一位公主,后面被选来侍奉这位大人……好在这位大人平时都在睡觉,所以我才活到了现在。”
她说完,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不说我的事情了,你们快点离开吧。”
她一边说,一边推开放在墙边的柜子,拉开了一处隐蔽的障子门。“这里有密道,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就可以看到离开的密道了,这里很安全的,之前的女孩子们也都是从这条密道逃走的。快点走吧。万一他醒了发现你们了就来不及了。”
“……那你呢?”阿缘走到障子门向里看了看。
里面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走廊的轮廓,尽头的位置隐隐可以看到有个门的样子。
“放走了我们,你怎么办?”
“……我不要紧的。”
为他们指路的美女露出了坚强又明媚的微笑。
“我侍奉大人许久了,总有办法的。”
“这样啊。”
阿缘的视线在她身上,和开启的障子门之间来回扫视了几遍。接着站直了身体,直视这位容貌清丽绝伦,极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美貌女人。
对一个孤独无助,被迫同亲朋好友们分开被带到这里的可怜女孩子来说,这个人的出现,无疑相当于希望的光,相当于黑暗中的拯救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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