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确实很喜欢薄慎言没错,但他自诩有着这般容貌,所以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更不可能在嫁给薄慎言之后也为他守身如玉,娱乐圈有太多的人和事需要他用自己来亲自打点。
在外面跟组拍戏的时间长,面对着各式各样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没有人会不动心。
薄慎言给人的感觉太过冷厉,绝不会允许他的尊严和地位被践踏侮辱。
而薄慎容不同,他只想要夺权,与盛家的关系也只是互相利用,到时候他成了薄氏的董事长,也许诺了会给盛家3%的股份,如此看来彼此双赢。
可盛澜终究与薄慎言相处多年,他仍旧难以轻易舍弃掉这段感情,并且于他盛家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薄慎容的胜率并非百分之百,所以他还是要抱紧薄慎言的大腿,稳中求进。
“薄慎言,”盛澜握着电话,声音有点发抖,“我很想问你一件事。”
薄慎言这个时候的心思都放在了屋里人的身上,回答盛澜的话也是含糊其辞,听他突然这么严肃,竟隐约和那睡着的醉鬼有点像,不由温声说道,“你说。”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薄慎言舔舔嘴唇,想起奶奶笑眯眯地看着原嘉逸的样子,迟疑了一下,“你要听真话吗?”
盛澜心思活泛,听他这么回答,就已经知道了薄慎言的答案,不愿撕破脸皮,笑嘻嘻地撒起娇来,“我就知道慎言最喜欢我啦,好啦,我要去准备下一场了,我今晚要上场两次呢,烦死了,好累,好像又贫血了。”
说完,他便直接将电话挂断,十分聪明地不再多做纠缠。
薄慎言知道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盛江河夫妇将自家宝贝的骨髓干细胞捐赠给了奶奶,爷爷就吩咐过,无论盛家以后做了什么脏事,乱事,身后的依靠都有薄家来撑着。
薄慎言向来没有把害死母亲的薄康当做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都只听爷爷奶奶的话。
爷爷一直以来都将人品看得极重,他说,盛家小娃娃那么一个善良可爱的孩子,肯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的骨髓捐给奶奶,性格不可能太差,若是日后真的可以培养出感情,那他真心希望这个孩子成为他孙子的毕生所爱。
秉承着这个想法长大,薄慎言一直以娶盛澜回家让爷爷奶奶开心为己任,他没有喜欢过人,只觉得自己应该喜欢他,便认为和盛澜在这相处的期间所出现的感情,可以称之为爱情。
盛江河对他说过,盛澜自献完骨髓后,身体状况就开始变差,血色素指标很低,需要不定期地输血来维系健康的生命,因此,这也成为了薄慎言对他的一份愧疚,愈发地想要弥补。
但奶奶喜欢原嘉逸。
看得出奶奶是真的喜欢那个脾气柔软的青年。
最近他观察原嘉逸的功夫越来越多,从对他卑鄙小人爱财如命的看法改观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变化都是原嘉逸通过自己的行动而达成的。
薄慎言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看不到他惦念他,地库里属于他的车位空着,就想一直等到他回来,才能安心。
照顾盛澜的身体恢复健康,是他薄家欠下的债,而爷爷奶奶希望他幸福,并不是非盛澜不可的完满,况且他并未觉得盛澜于他,就定然会是圆满。
“呕——”
屋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薄慎言的思绪,听到动静,他急忙快步走回屋中。
原嘉逸趴在床边难受地弓着身子,床下的地毯上尽是他吐出来的秽物。
估计是吐出来了舒服不少,他涣散的眼神看起来也聚焦了几分,恢复了往日的睿智与……
“薄——呕——”
并没有。
薄慎言去厨房倒了杯水,回来蹲在原嘉逸床边的地上,离那滩秽物只不到半只脚的距离。
“喝点水漱漱口,”他将杯子递到原嘉逸的唇边,恐他不听话,便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脑上迫使他喝一口,“漱了口就直接吐在这里,没关系的。”
喝醉了的原嘉逸似乎忘记了这地毯的金贵,听话地张开嘴吐了出来,却搞错了方向,尽数吐在薄慎言的鞋面上。
薄慎言满面愁容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叹了口气。
算了。
“薄先生。”
原嘉逸脑袋软塌塌地垂着,像只无尾熊一样抱着枕头嘟囔。
薄慎言看起来非常懒得应声,却还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把话接了过来。
“干嘛。”
“谢谢啊……”细长的指节戳戳自己的锁骨,“那天要不是您,我这里都要被狗咬了……”
“真他妈想吐。”
还会骂人了。
手掌托在他的脑袋下面以防他不慎将自己的脖子抻伤,薄慎言饶有兴致地逗弄他,“什么狗啊?”
“就一只很……”原嘉逸手肘撑着床坐直身体,夸张地比划起来,“这么大一只,青面獠牙,活活吓死我了,就朝我扑过来,不过还好我也挺有力气。”
说到这里,他乖巧地盘坐在原处,撸起那只已经没有了袖子的睡衣,向薄慎言展示自己形状姣好的肱二头肌。
“看,我的手……可稳了,”提到自己专业的时候,原嘉逸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罕见的自信,微微泛着红晕,“你看,我的手就悬空……停在这里好久,你几乎看不到它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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