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爸爸想叫他回来吃顿团圆饭,毕竟他元旦也没有回家,爸爸挺想他的……所以慎言,你要是能联系到嘉逸,一定要让他给我打个电话,爸爸真的很想他。”
原嘉逸被家中惦记,薄慎言听着也高兴,于是痛快地应了盛澜的请求,“行,我联系到他之后,就给你电话。”
意识到盛澜还是如同往日一样温柔体贴,薄慎言不禁有点后悔方才那样粗鲁地对他,又补了一句,“出去拍戏多穿点,注意身体,别感冒。”
“好的慎言。”
盛澜似乎还是伤了心,声音低落地挂断了电话。
有了出师之名,薄慎言总算有底气给原嘉逸打电话,他悠闲地耙着头发,给原嘉逸拨了过去。
……关机?
打了几遍仍是如此。
薄慎言枕着手臂,把手机朝上方一下一下地抛,再翻掌接住,再抛上去,再接住,终于还是没了耐心,翻身坐起来又将电话打了过去。
还是关机。
正待他要查原嘉逸科室电话时,屏幕突然亮起,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图片短信。
照片里是两个男人搂肩搭腰的背影,薄慎言瞬间就认出了被箍着腰的原嘉逸。
他怎么了?受伤了?不然干嘛要别人扶着走?
薄慎言下意识地绷直了背,迅速掀开被子走到厨房喝了口水清醒一下,认认真真地又放大图片细看起来。
他和原嘉逸的婚姻虽然保密,但对于虎视眈眈地盯着薄氏的对家们来说,也许早就不是秘密了,只是不敢随意叨扰得罪他,此时收到这个短信,薄慎言也不算意外。
只想早点搞清楚原嘉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尽快接他回家。
还没等他回复短信问对方这是在哪,第二条消息就已经发了过来。
【北城东路,温氏集团酒店1203】
薄慎言无暇顾及这陌生号码是谁,忙去楼上洗脸换衣服,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一路上心急地闯了三四个红灯,薄慎言到了酒店门口,直接将钥匙丢给泊车人员,迈开长腿走进电梯。
有了陆城的事情在先,他便不再相信原嘉逸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可直到他敲开了原嘉逸所在的房间门,看到站在屋里的人,才意识到,他可能真的高估了。
他惦记了一晚上的人就这么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发丝蓬乱却不是因为他,面颊红晕得也根本不像照片里那副虚弱的模样,除了眼底的黑青色和一点苍白的嘴唇,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慵懒又惬意,倒像是吸饱了阳气的狐狸精。
“你不回家……”薄慎言不愿往坏处去想,即便握着门把的手指尖变得发凉,眼神扫过了地上凌乱的衣服,表情也稍显无助,却还是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怎么不回家?菜我没倒。”
听完了他说的话,原嘉逸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地,抿着嘴笑了一下,眼尾轻佻,“薄先生,您怎么来了?”
“你干嘛这副样子?”
薄慎言不由觉得有点奇怪,上前想要握住原嘉逸的手,带他回家,没想被原嘉逸用力挣开,懒洋洋地窝回床上。
“哪副样子?还有,我干嘛要回家?”原嘉逸咳嗽一声,拿过床头柜上的水喝了一口润喉,又看跟着他走进来的薄慎言,“再说,那是我的家吗?”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些话?为什么突然闹脾气?”
薄慎言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顺手叠得整齐放在沙发上,坐到原嘉逸床尾处愣怔地看着他。
原嘉逸不回答,侧头欣赏窗外的风景。
“你怎么不接电话?”
“没电了。”
薄慎言不信,伸手去拿他的手机,原嘉逸也没拦着。
看到亮起来的屏幕,薄慎言冷笑一声,“这是没电了?”
原嘉逸没再吭声。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间死寂般的气氛。
薄慎言大步走过去打开门,顶着一张阎王脸看向门外的人。
“小薄总?”温格挺惊讶,虽然礼貌地打了招呼,但动作并不客气,越过薄慎言走进了房间,将手中没用上的房卡揣回口袋,“嘉逸,我给你煮了粥,放了南瓜和冰糖。”
“你叫他什么?”
薄慎言气呼呼地摔上门,难以置信地追过去扳住温格的肩膀,像只护食的狗儿。
温格端着餐盘没法挣脱,只微挑了眉梢平视薄慎言,“小薄总这是要打我?”
“薄先生,您这样是不是太不礼貌了?我和您的关系,还没到您可以插手我的私事。”
原嘉逸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坐直身子皱眉看着薄慎言钳制着温格的手。
协议里确实有写,不干涉对方的感情生活,光凭这一点,也是薄慎言犯规了。
“好,好啊。”薄慎言气得冷笑起来,“我他妈真是多余,我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闲的!你爱跟哪个男人上床开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转身便走,将门摔得震天响。
“能冒昧地问一下,你和小薄总什么关系吗?”
温格放下餐盘,替原嘉逸掖了掖被角。
自从早上他离开了原嘉逸的房间,心里就惦记得要命,他知道自己是见色起意,说得好听点就是一见钟情,所以他怎么也要想方设法地接近这个漂亮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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