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心:“啊……”
黑衣保镖身后的保镖们居然也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属下罪该万死!”
这上百号人往地上惊天动地的一倒,其效果堪称史上最大型碰瓷现场,足以把任何一个马路司机刺激到ptsd病发。
舍心:“啊……”
舍意一副世界很大我很怕的模样抓住舍心的手:“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舍心,你才三千六百二十五岁,还是个孩子,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坏人等着抓德斯纳星人的未成年!”
舍意忍住不哭:“万一你被他们抓住,你会被他们卖给宇宙人贩子,被关在铁笼子里展览,说不定……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切片研究!”
舍意:忍不住了。
舍意:“哇——!”
他一哭,地上肌肉虬结的壮汉们也相拥着嚎啕,为舍心幻想中的悲惨命运哭出猪叫。
舍心啊不出来了,他无言地望着舍意,这个大自己四千岁的堂哥。
拳头硬了。
舍意身后的保镖与其说是保镖,不如说是专门派遣来保护未成年的军队。几万年的寿命,令德斯纳星人有足够的时间发展强大,累积滔天的财富资源。而许多弱小的种族为了不在星际侵略战争中灭亡,都会选择依附强大的种族以求自保。
相比那些惯于剥削奴隶的强族,德斯纳星人的依附要求则合理的多,唯有一条,那就是保护未成年。
这一百来号人对舍心来说不过是先遣小分队罢了,德斯纳母星上,他还有一支人数高达三千的贴身护卫团。
“弟……”舍意抓着他的手,忽然一愣,“你拿了什么?”
舍心面无表情,松开握紧的拳头,露出一枚拇指大小,宛如幽蓝莲苞的精致物什。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突然就想用一用这个,哈哈。”他木然地说。
舍意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就要拿起来。
舍心还记着易真的嘱咐,急忙把手合上了。
“有毒的,”他说,“不给你看。”
舍意大惊失色:“有毒?!这是什么,谁给你的!”
舍心说:“这是朋友送给我防身的。”
“朋友?”舍意眯起眼睛,身边立即有三个保镖悄无声息地退下去,开始查舍心最近遇到了什么人,“小弟,你交了朋友啊?”
他盯着舍心合上的手,不阴不阳地笑了两声:“这就是那个朋友送给你的礼物,未免也太寒酸了吧?弟啊,你也不要犟了,跟我回母星吧,母星上你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有,非要跑来人类的星系,还交了什么朋友……”
舍心不理他,抬腿就往前走,舍意缠着他:“弟啊,你想当机械师,哥哥掏钱,A到S的机甲你随便挑着拆,怎么样?或者太空星舰呢?最新的探索者系列,三千六百吨级,能够同时容纳三百个人在太空两个月的生活所需,我送你一艘……或者两艘?”
舍心停下了脚步,转头。
舍意还以为自己说动他了,喜滋滋地看着弟弟。
舍心再摊开手:“我朋友送给我的,就是最珍贵的。这上面淬着无药可解的毒,世上仅此一种。”
其实易真没说过世上仅此一种,但他为了逼退堂哥,还是心虚地撒了个小慌,并且祈祷堂哥能够不计较……
“世上仅此一种,无药可解?”舍意冷笑一声,内心对于那个不知名朋友的印象已经降到了负值。
“世上没有什么毒,是无药可解的。”舍意冰冷地盯住舍心的手,那里就握着来自所谓朋友的礼物,“一千年前,初代的大奇迹者梅鲁哈·曙色在参悟了炼金石板书之后,创造出号称能够解开任何毒素的万能灵药。但即便是这种跨时代的天才,最后也被证实了他的话并非完全正确——万能灵药也有解不了的毒。”
他讥讽地笑了:“舍心,你还小,不知道那些人为了接近讨好德斯纳星人,会说出什么谎话,做出什么恶事。至于你那个所谓的朋友……”
他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尾音,不知为何,舍心只觉得难过。
“才不是。”他低声说,“易真不是那种人。”
保镖去而又返,在舍意耳边说了什么。
“大黑天?”舍意十分意外,“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大黑天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姘头……”
“哥,”舍心沉着脸,“易真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舍意笑了一下。
“好,”他说,“他叫易真,是吧?一个体质孱弱的普通人类,困在后宅,一生中最合格的课程是学着怎样讨好男人。他能给你送什么好东西?弟弟,你就是太天真,太容易被骗了。”
他拉着舍心,快步走到行宫配备的实验室门口。
“条件肯定不如母星,但也能凑合着用了。”舍意扫描虹膜,验证通过,实验室的大门立刻朝两侧分开,沿路的实验人员纷纷避让行礼。
舍意将舍心拽到实验室的主事人面前:“来,测测那个所谓的,世上仅此一种的毒。”
“哥……”舍心来不及说话,只能紧紧地攥着手,“你别碰!这个要很小心的,不然就有生命危险了。”
居然如此笃信那个娼妇的无稽之谈!
舍意愈发火冒三丈,他忍着气,对舍心赔笑:“好,哥哥小心。但你也知道的,从小到大,你连吃顿饭都要经过几个人给你试毒,你的……朋友,给了你这么一个诡异的玩意,就算我不检查,伯父伯母听了肯定也要亲自来问的,小弟,你也不想惊动他们,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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