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奚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嘴里哼着老鼠爱大米往村长屋里走。
村长看见他,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康心情不错啊?”
宋奚学着原身,露出一个闪人的笑,应声:“想到个好玩的事情。”
村长爽朗地笑了几声,说什么年轻就是不一样,有活力。
宋奚嘴上说着是啊,眼神明晃晃地往不停放冷气的吴北身上瞟,对方接收到眼神,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表情似乎在说,再瞎说就揍你,宋奚笑眯眯移开视线,跟没事人一样朝村长家里人打招呼。
村长老婆也是个爱笑的人,洗了一盘梨端出来,热情地招呼着家里的客人,顺便把乱瞥的女儿喊进了厨房。
村长提着磨刀石磨刀杀鸡去了,一时间,堂屋里只剩下了宋奚和吴北两人,对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宋奚不要脸,丝毫不觉得尴尬。
吴北是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含羞草,硬生生憋了几分钟就坐不住了,屁|股上就跟有刀片似的。
宋奚端起水喝了一口,余光看见男人正分出一丝视线观察他。
他猛地起身,吴北也站起身,一脸警惕。
宋奚顿时心情大好,吹了声口哨,撑着拐杖去看村长杀鸡了。
吴北看着一摇一晃走到门口的男人,刚坐回去,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冷笑着骂了声自己,气势汹汹地站起身跟着出去了。
宋奚出去时,村长已经在用火燎鸡脖子上的毛了,旁边蹲着一只小土狗,摇着尾巴,脑袋蹭啊蹭,脸胖嘟嘟的,眼睛上一对小白点,看起来又憨又可爱。
小土狗左蹭蹭,右蹭蹭,来回晃悠,村长把狗拨开,不搭理。
闻着味儿,宋奚看见小土狗嘴边流口水了,馋得慌。
“真丑。”后面冷不丁一声。
宋奚说:“是啊,都没你长得帅。”还跟个狗计较上了。
吴北抱着胳膊,距离他两米左右的安全距离,一脸地算你识相。
宋奚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攻击性强,这人就是个死傲娇,嘴强王者。
嘴强王者不知道自己多了个绰号,和宋奚一前一后地站着看给鸡开肠破肚,看了没一会儿就跑了,不是吓得,是被恶心的。
中午吃的土豆炖鸡,柴火烧得旺,鸡肉炖得又软又鲜。
村长在给男人敬酒,俗话说,中国喜欢饭桌上谈公事,两句不过头,村长就和吴北凯凯谈了起来。
宋奚这才听出来,男人不是有钱,是特别有钱,多到没处花的那种。
手头上有个项目,不知道怎么挑中了这个小村庄,走了正规流程,想在这里搞开发养殖。
养什么,还没定,就是单纯的有钱任性。
也怪不得村长态度放得极其低,这完全就是个机会,是村里每个人都能发展的好机会。
一谈到工作,吴北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言语上冷静的不像话,从任何方方面面谈着自己的想法,连眼睛里都溢着精锐的光芒。
认真的男人最帅气,视觉上有了良好的体验,宋奚觉得自己都能多吃两碗饭。
他扒着碗刚刨了一口饭,左脚被人踢了踢,宋奚迷茫地抬起头,对上旁边一双凶悍的目光。
宋奚用眼神询问:?
吴北端起酒杯遮住嘴,声音从唇缝里恶狠狠地挤出来,“好、好、吃、饭。”
得!宋奚耸耸肩,长得好看还不让人看,继续埋头专心致志地吃着饭。
吃过饭,村长带着吴北看地形去了,宋奚也跟着出门了,他顺路去看看原身奶奶留下的房子,勘察勘察。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宋奚刚出门,天上一片乌云飘过,恰好遮住了太阳,盖住了热气。
村长要带人一路看过去,宋奚直接去了老房子,老房子比较靠近后山,他走了一大截路才到,放眼望去,老房子还不算太破。
房子周围有块荒地,什么也没种,很适合种果树。
这村子隶属南方,能种的水果不少,原身院子外种的那十几棵比较杂,但都存活结果了,倒是能给宋奚作为参考物。
转了一圈,宋奚开了老房子的锁,门好久没开了,一推就吱呀吱呀响,灰尘跟着簌簌下落。
屋里倒是挺干净的,没几件家具,都用塑料纸盖着,就是院子里长了些野草,宋奚闲着也是闲着,没事薅起了野草。
薅累了就歇会儿,歇好了又薅,周而复始,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宋奚看太阳都落下了,撑着拐杖慢悠悠往村长家去。
天开始慢慢暗下来时候,村长才回来,令人意外的是,吴北竟然也跟着回来了,他没回去,两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看。
村长打了一盆水招呼他洗手,那边桌上在端菜,村长一边在洗脸巾上擦水,满脸地愧疚,“吴总,我实在是没想到会出这事,我替他们向你说声对不起,实在是太抱歉了。”
吴北抿着唇,浑身散发着极低的气压,嘴上说着:“没事。”
宋奚扯着村长问,村长叹了口气,小声地解释了起来。
原来吴北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刚刚在村里看了一圈,认了个大概后,就直接去了村口开车,车都点上火了,才发现车胎瘪了。
后面两个车胎上都被人故意扎了孔,附近没人,也没监控,不知道是谁干的,吴北就带了一个备用车胎,今天走不了了,就算叫人来接,那也是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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