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蟥,我看你这些年是闲适惯了,胆子越来越小了!”靠着山壁抽烟的瘦高个,瞥了一眼角落里蜷缩的人影,“要知道这小子值多少钱,你丫就不会这样龟缩了。”
一听钱,被叫做蚂蟥的男人立刻眯起了眼,接着站起来用脚去踢了踢蜷缩在地的人影。
人是他打晕的,也是他给注射的麻醉药。
“老大,我们这次能分多少钱?”
看蚂蟥一脸献媚,被叫做老大的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皮档案袋,就那么随手一扔,蚂蟥立刻就接住了。
档案袋沉甸甸地,他打开一看,里头就有十几沓红彤彤地毛爷爷。
“老,老大,这这是给我的?”
“奖励你这次手脚利索,事情办得妥当。”
蚂蟥这一下可高兴了,这现金就已经有十几二十万了,回头他们这五个人再有分的部分,这一趟,他少说也有个几十万,那可是他打工二三十年都挣不来的钱。
只要那小子死不了,就算是去吃官司,他也值得了。
至少能让老婆儿子过上好日子。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这个人一定要给我看好,等老板通知才能放出去,到时候我们每个人少说都有百来万。”
“什么!”
“百来万?”
“这小子谁啊,那么值钱?”
一阵阵兴奋的议论声,传进苏寒的耳中,他还是感到头很晕,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特别是腰部以下,虚软的连动一下都没办法做到。
洞内只是靠燃烧的柴火获得光线,昏黄的光芒之下,苏寒只能依稀辨别有好几个人影,看身形听声音,应该都是男人。
“是什么人,你们就没必要管了,做好事,等着收钱放人就好。”
“好咧,大哥,能放人那我就放心了,只要别再干那撕票的事就好。”
一句“撕票”传入了苏寒的耳中,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叶近辰的遭遇。
当年叶近辰遭遇绑架,绑匪就是选择了撕票,然而,叶近辰运气好,逃出了屋子,在半路滚下山,被山中村民所救,之后辗转流落到了孤儿院。
当然,这都是成了顾文熙之后,叶近辰根据自己残留的记忆和顾文熙、闻鸿远这里获取的信息所结合起来的。
难道这些绑匪,和二十多年前绑架叶近辰,以及三年前杀害叶近辰有关?
“钱还堵不上你的嘴。”
发声音的人,苏寒记住了,这个人被这群人叫做老大,虽然他现在没办法看清他们的长相,但,能记住声音,对他来说也是抓住这些人的一个线索。
“是是是,说起来当年那小子也死了,老大也不用担心这些。”
苏寒断断续续听见了这些话,几乎可以肯定,这些绑匪就是当年绑架叶近辰的人,那这背后的老板,或许也是同一拨人。
突然一声尖叫传来。
“你小子,嘴那么碎,换做我是老大,直接把你做了。”
“好了,都别废话了,你们两个等天亮立刻下山去打探消息,顺便买点吃的回来。”
苏寒一直都在听,试图从绑匪的对话中探听出一些信息。
“天亮”“下山”“买吃的”,这样看起来他被绑架至今,最多只过了一夜,不知道叶近尧怎么样。
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他一定会很担心。
苏寒动了动手臂,好在手臂还有力量,他能感到捆绑自己双手的麻绳,绑的非常紧,轻轻一动,手腕就会剧烈疼痛。
想要徒手挣脱,根本没有可能。
与其如此,苏寒还不如静下心来思考,究竟这个老板是谁。
目的又是什么。
是为了苏家的钱,还是叶家的钱。
又或者是……
苏寒想到叶近尧,顿时瞪大了双眼。
刚才绑匪说,他们不会撕票,到了合适的时间,老板就会要求他们放人,这样看起来,那个老板并不想要他的命。
难道……是想要叶近尧的命!
一想到自己被绑架,叶近尧会心急如焚,他的身体情况才好转一些。
叶近尧。
苏寒在心底呢喃了一句,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有事。
此时,就在邑城的刑警大队,叶近尧坐在轮椅上,视线却不断地看着硕大的荧光屏幕,来来往往的车辆飞驰而过。
朱晨一直陪着,心里着急却无法阻止。
叶近尧从昨晚八点到现在,已经足足有十二个小时没有休息过。
“小叶先生,您已经一晚上没休息了,苏少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担心的。”
叶近尧紧紧地抿着唇,这黄金48小时,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如果还是找不到苏寒,他怕自己撑不下去。
“我,睡不着。”叶近尧的手握紧了轮椅把手,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
很快,方展和几位身着便衣的警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刑警大队里的总负责人再听了汇报之后,立刻对叶近尧说道:“小叶先生,现在所有有嫌疑的车辆,除了彻底失踪的,都已经排查完毕。”
“失踪的车辆?”
“有一辆白色的丰田面包车,在出了邑城之后,大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路面监控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半个多小时。”
叶近尧猛然间试图站起来,却双腿一软,浑身颤抖起来,朱晨立刻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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