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十二音阁,发觉鱼芜趴在桌上,叶少卿坐在他对面翻阅一本书。
见着风策来了,叶少卿把书一合,说:“你这小护卫好像喝醉了。”
风策坐下来,问他:“看什么书?”
叶少卿笑笑:“兵法。”
风策提醒他:“我见着似乎已经有人从贡院回来了。”
“这么快?不是夷兰出来了吧?”叶少卿看了看窗外,一片春雨朦胧,随后起身把书收起,说,“我先离开了,世子稍后见。”
风策点点他,随后等鱼芜醒来。
酉时,收卷清场。
叶少卿撑着伞在贡院前在看着许多人鱼贯而出,因着下雨,密密麻麻的抬头只能看到一把把油纸伞。
“少卿,”
叶少卿的伞下忽然钻进来一个人,那人正是何乾清,她把自己手里伞收了,拍了他肩,“你这是来找谁的?”
“你提前出来了?”叶少卿见着何乾清这刚酉时就到了,“感觉如何?”
何乾清自信满满:“自然不在话下!”
没多久考生大都离开,屋檐下只站了几个没有带伞的考生,何乾清看到林彦如立马从叶少卿伞下跑去,边撑开了伞。
叶少卿也看到许夷兰,许夷兰早晨是被他送来的,所以也没有伞遮雨,他走过去,许夷兰便钻到他伞下。
何乾清正冲到林彦如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我来接你了。”
林彦如抬手揉揉她脑袋:“回去吧。”
何乾清傻傻笑着,结果回头就看到叶少卿和许夷兰离开,喊了一句:“叶少卿你等等我啊!”
叶少卿并没有理睬何乾清,许夷兰出来他便只顾着跟他说话。
武考明日还有一场文试,许夷兰也得准备去,且今日落下的武试后天还得补上。
鱼芜趴睡着迷迷糊糊见着风策,惊得顿时清醒。
风策只是对他说道:“已经酉时了。”
“属下这就去。”
鱼芜一刻不敢呆,生怕风策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也经过风策的提醒,想起冷竹现在已经考完,立马起身去盯着冷竹考卷,防止被藏青动手脚。
出门之时正撞到何乾清和叶少卿他们,叶少卿正要喊一句,就见人伞也没打就冲入雨中。
何乾清:“这是怎么了?”
叶少卿摇摇头:“应该是喝酒被世子骂了?”
收了伞,几人去了二楼,叶少卿见着风策还在那儿,过去拍了他肩:“世子一起去厢房喝酒,我请客!”
风策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说:“我得回家吃。”
风策离开后,四人便去厢房吃晚饭了,等吃过饭,何乾清和叶少卿一起回府时,雨已经停下,何乾清忽然拉着叶少卿到旁边一巷子里。
何乾清认真对他交代:“少卿,明天我要是没能到贡院参加文试,你一定要去我家找我。”
叶少卿正打呵欠,听着打呵欠的动作都停下,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乾清摆摆手要走:“没事,你记着我的话就行。”
叶少卿点了点头,看着何乾清离开,嘱咐了一句:“你小心些。”
何乾清回头笑了笑:“我知道。”
她拿着伞一路走回家,又在家门口徘徊许久,看着“将军府”却不敢进去,还是一个小厮开门看见了何乾清,喊了句:“小姐,你回来怎么都不喊小的开门。”
何乾清冲他笑了笑:“我是刚回来的。”
夜里何乾清辗转反侧压根无法入睡,便点灯拿出书卷来看,正有人敲了门进来,是侍候她的丫鬟,丫鬟端来鸡汤给她补补。
何乾清喝下后,没多久困意袭来,叮嘱丫鬟明天喊她起来,便睡下了。
次日天晴,雨珠挂在新生的嫩绿叶上,鸟儿在何乾清院子里那株刚抽出新枝叶枣树上跳来跳去,啾啾叫着。
何乾清被吵醒,见着阳光透过窗棂照入,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自觉时候已经不早,立马穿衣起身,喊了那丫鬟,却不出意外没人理。
去开门时,发现门已经被锁上。
刘本续昨日武考后恶狠狠的话回荡在耳旁:“何乾清你别得意太早,明日文试你能不能来还是一回事,想比过等我下辈子吧!”
何乾清当时只啐了他一口。
早知道将他打废,一起别参加文试。
何乾清此时气不打一处来,想往窗户走,但窗户也被钉死了,门锁她可能会听不到,但钉窗户这么大动静不肯能吵不醒她,她这才想到昨晚丫鬟给她喝的鸡汤很可能就下了昏睡药。
丫鬟端鸡汤来除了和刘本续沆瀣一气的何易焕使唤的还能有谁,何易焕是将军府三公子,和何乾清自小不对付,也常常以欺负何乾清为乐,刘本续只需要和他说一声,便能立马整她。
何乾清大喊了一句:“何易焕,赶紧给我开门!”
此时,院子外何易焕笑着看了看何乾清的房间,嘱咐了几个仆人:“你们给我看好了,要是让她出去我回来打断你们的腿。”
“是,三公子。”
何乾清又踹了门,发觉没用,束手无策的她只能坐下来想办法。
巳时开考,许夷兰已经进了贡院,叶少卿忽然就想起何乾清昨晚跟他说的话,也一早上没有看见何乾清人影。
他随即去了十二音阁,问了林彦如,确认她没有出现后,便赶去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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