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怀远拽着她的袖子,指了指自己脸。
你想我死啊,这可是在我家门口。宥宁又兴奋又紧张,果然偷偷摸摸最刺激。
丁怀远不松手,但也不说话。
怕了你了。宥宁嘴里抱怨着,身体却是诚实的,凑过去,拉低丁怀远的头,吧唧一口亲在了脸上。
丁怀远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片刻后才舍得放手:要是你爹为难你,别硬抗,跟我说。
安心,那可是我爹。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进去了。
俩人都站着不动,傻笑了会,直到门房周叔的声音传来:少爷,您怎么出去了?
喔。我刚从衙门回来。俩人这才依依惜别。
宥宁摸了摸怀里的凤冠,坚定地朝北屋走去。北屋灯火通明,刚才下人来传话,她爹在等她。
爹。一进来,宥宁规规矩矩行了跪拜礼。这回,她娘柳玉湖也在。
宁儿,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柳玉湖起身要扶她,周文启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柳玉湖尴尬地坐了回去。
爹,娘,你们找我有事?还不等周文启咳嗽完,她已经站了起来,乖巧搬了板凳坐在她娘跟前。
你这几天是不是跟丁怀远去了石河子?周文启脸色严肃。
是。宥宁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是去卖布的事,这次多亏丁大人帮忙,我们又做成了笔生意。这单要是成了,我们桃源县就又可以解决一部分人吃饭问题......
宥宁,这些事我们暂时都不说。周文启出言打断她的话,但并未继续往下说。
我们的意思是,丁怀远是不是已经发现你身份了?柳玉湖收到信号,立马出声,还有,你俩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宥宁见状复跪了下去:爹,娘,我们......我们......继而低头不语,她目的就是激她娘先把答案说出口。
你们已经,已经在一起了?柳玉湖惊得站了起来,周文启拽都拽不住,气得直摇头。
娘,不是的,没有的。宥宁目的已经达到,连忙出声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他也知道我是女儿身份,但婚姻大事,还请爹爹和娘为我做主。
宥宁最后又补了一句,为了安慰双亲。
周文启和柳玉湖互看了一眼,由周文启先开口:宁儿,既然你也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那现在告诉你丁怀远这个人不行,绝对不行。
周文启语气坚决,没有半点回转余地。
女儿愚钝,还请爹明示。宥宁摸了摸怀里的凤冠,心道宝贝,你真是来得太及时,给我了我信心。
丁怀远是何人?来自哪里你可知情?周文启继续发问。
宥宁乖巧摇了摇头。
宁儿你糊涂啊。男人好看能当饭吃么?柳玉湖急了,你什么都不问清楚?他可有娶亲生子?他家住哪?有些什么人?又是做何营生的?你以前最爱看那些话本子,戏文的,才子佳人几个能如愿的。
宥宁心里一酸,做父母的不管是哪个年代,都有颗操碎的心,一心为了儿女。
娘......宥宁挪了过去,跪在她娘脚边,又乖巧又可怜,柳玉湖心顿时软了,直朝周文启递眼色。
真是慈母多败儿。周文启无奈地想。
这人来历不明,你怎能托付终身?周文启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爹,时机还不成熟,成熟了我自然会问得一清二楚的嘛。再说了来历明不明跟能不能俩,这俩根本就没有必然关系。宥宁摆事实,讲道理,远的不说,我们就说陈姨吧。她跟孙富贵孙老爷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了吧?自幼左右隔壁,青梅竹马。可结果呢?陈姨才嫁过去几年?就落得那个凄惨下场。
宥宁知道自己在偷换概念,但没关系,能说服两老为首任:再说大姐,若非及时发现孙耀成的事,岂不是一辈子就活在那个火坑里?还有其他人,一辈子怨偶的,您两老比我见过得多。所以知根知底到底过不过得好,那是两码事。
她顿了顿:爹,若是你们给我选的人,日后对我不好,我会天天回家哭诉的。我自己选的人,不好,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柳玉湖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她很容易说服的,于是推了推周文启,周文启知道这女儿主意大,不能逆着来,索性依了柳玉湖的意思。
柳玉湖说话直:宁儿,丑话可说在前头,你出阁前有什么不妥行为,可别怪我们六亲不认,你这么聪明自然知道我意思。
是,保证做到。那是不是第一关就过了?宥宁喜滋滋爬起来,给二老倒茶。
美得你。再观察观察,宁儿啊,凡事多留个心眼。周文启又叮嘱了一番。
宥宁出了北屋,脚步越发的轻快,明天一早就把这事跟他说了。
这边消停了,丁怀远那边事又来了。
主子......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跪在丁怀远眼前。少威站在他右手下方。
起来说话。丁怀远坐得四平八稳,威严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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