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秋狩,是难得公费出行的机会。每年这个时候贾赦都会以家属的身份,到猎场玩一圈,顺便猎几只猎物,练练手。
所以,对这次的行程并不十分惊喜,神情十分淡然。
这次的秋狩,有兴宁帝的参与,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以往三天就能到的行程,至少得延长到五天才能到。好在大伙儿都有心理准备,心里并不着急。
第三天扎营休息时,贾赦正在车上研究一张丹方,兴宁帝身边最得用的大内总管王伦寻了过来。
“哟,你这老货,今儿怎么想到来寻我了?我还以为你小子不认得我了呢。”
王伦捧着贾赦亲手泡的花茶,唉声叹气:“国公爷这话说的,奴婢这心呐,凉飕飕的。国公爷是知道我的,当值的时候,可不敢分心。”
贾赦笑道:“知道你不容易,我不过是这么一说,别往心里去。”
赶路的日子实在有些无聊,有个人陪着说话,一不小心废话就多了些。
王伦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不说眼前这位是简在帝心,为人又和善,从来不会瞧不起他们这些身有钱残缺的阉人,在他们这些宫里的大小太监这里,很混得开。
而且,这位手里经常能拿出好东西,其中有好多东西,当今圣人也都眼热的紧,更不用说他这个太监了。和荣国公搞好关系,多少能从他的指缝里漏点东西出来,只这一点东西,就够他们这些知情人破过头了。
“哪里就会如此,奴婢此时过来,实在是有事相求。”
贾赦挑眉:“何事?”
王伦挠了挠脸,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显然是不想让人听到接下来他说的话的。
贾赦懂了,手一扬,在周围布下的隔音阵法。
他示意王伦:“有什么话就放心说吧,不会有人听到我们说的话的。”
王伦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多少有些不敬圣人,到底还是不敢放开了嗓子说话。
他凑到贾赦身边,小声道:“之前开箭用的猎物,都是事先抓起来,饿上三日,等半死不活了才放出来的。这次因为有王爷和那位外族勇士的打赌在前,陛下便说要放弃这个多年来的开箭规矩,改为由陛下在猎场就近随便挑一只来作为开箭猎物,说是要效仿先祖,不堕先祖英名。”
贾赦道:“这不是挺好的吗?陛下年轻的时候,可也是文武双全的,不过是打一只猎物,不是难事。”
王伦苦笑:“您也说是年轻的时候了,都这么多年了,陛下进校场的时候,屈指可数。去了,也只是在您弄出来的那些健身器材上面活动一下筋骨,箭法……”
王伦摇摇头,提到兴宁帝的箭法,王伦的表情一言难尽,似乎很想“呵呵”出声,到底忍下来了。
贾赦懂了:“我懂你的意思了。”
一年一度的秋狩,由皇帝射下第一只猎物作为开门红,都已经是多年来心照不宣的事了,兴宁帝突然想不靠作弊,要亲自猎一只猎物,这不是闹吗?
难怪队伍出京城后,兴宁帝身边亲近的人的脸色就很不对,原来是因为这个呀,难怪了。
贾赦道:“所以,你准备让我怎么帮忙呢?”
王伦道:“我知道国公爷肯定有办法,这不就求到您这儿来了。”
贾赦摇头失笑:“你这老货!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别发愁了,我想想办法吧。”
王伦闻言,眉间紧皱的“川”字,终于散开了!
“行,那奴婢就不打扰国公爷了,您老慢慢想,奴婢告辞了。”
说着,放下茶杯,身手敏捷地下了车,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马车上。那动作快的,跟个二百斤的胖子似的。
贾赦摇摇头,他怎么有中,被人用过就丢的即视感呢?
徒钰进来,“王总管走了?”
“走了,你都听到了?你说这事该怎么解?”
隔音阵法,并不能隔开他家师兄,只要徒钰想,京城范围内,就没有他听不到。
徒钰耸肩:“我也无能为力,我只能告诉你,陛下的箭法,主要是准头不足。”
贾赦眉头紧锁,开动脑筋风暴,努力为心血来潮,对自己的箭法没有一点逼数的兴宁帝打补丁。
毕竟这次还跟着各个属国的使臣,总不能让堂堂的大启圣皇帝陛下,丢脸丢到番国那里去吧,那样一来,他们为人臣子的,也会跟着丢脸不是?
别说,在这中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的紧迫感下,还真被贾赦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
既然兴宁帝在箭法上不行的原因是准头不足,那就给他做个弊,准头不行是吧?那如果所用的箭矢,是可以自动追踪锁定猎物的呢?事情不就解决了?
想到就做,接下来的两天多的时间,贾赦都用来炼制这中自带追踪功能的箭矢,有了在现代生活的那段经历,想要做出这中箭矢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队伍抵达猎场时,贾赦的箭矢也做好了。
当他把这一壶箭支交给王伦时,是这么说的:“这一壶箭支是我炼制的。别的好处没有,就是可以自己追踪锁定猎物,只要是被它锁定的目标,在一定的距离内就不会跑掉。陛下开箭的时候,你直接把箭支换成这壶里的就行了。”
有了这一壶可以追踪锁定目标的箭支,就算是十几岁没有学过箭术的小白,也能成为神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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