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毕,miss。
庄毕的面瘫脸快绷不住了:“怎会如此??”
他痛心疾首地说:“您变了!您以前可从来都不会护食的啊!”
“不是。”韩峤耐心解释,“这个不是我自己做的,做的人说要我吃完他辛辛苦苦的杰作,一粒米都不许剩下,我觉得,给你吃不太好。”
“您就是学会护食了嘛。”庄毕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发紧,“您有对象了?”
“什么对象。”韩峤拿出手机,给便当拍了照片,又夹起刚才庄毕想捞走的猫猫头,拍了张特写,压着声音说,“小谢做的。”
庄助理暗暗诽谤,不是同一个意思吗?
庄毕决定换种思路展开对话。
“您最近的笑容都变多了,为了这个产品,您都好久没有非常开心地笑了。”
韩峤想到谢锐言给他念的“少爷三天没笑了”,瞬间端起矜贵的霸总架子。
庄毕没眼看。
“您端的是恋爱中的花架吗?”
韩峤对答如流:“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请您扪心自问。”
“我和谁恋爱?刘岭?李叔?仰秋?还是你?”
旁边的同事已经看了过来,好奇的目光里带着熊熊燃烧的八卦欲,庄毕在同事们的目光中更加理直气壮,也压着嗓音问:“您怎么尽拿男的举例?您不对劲。”
“顺着你的思路罢了,我知道你是想说小谢。”
“bingo。”
韩峤边吃爱心便当,边说:“他挺可爱的,可他是直的,我也是直的,我们是纯洁的室友关系。”
“您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很像人渣本渣。”庄毕边开玩笑,边小声说,“行,您和他是出柜兄弟。我知道您直,可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情况,出过那种新闻,万一他深柜呢?万一他癖好特殊呢?万一他虽然直却喜欢长发高个的漂亮男人呢?”
“别太过分,没有那么多万一,都是万一,我们的工作也不用做了,万一明天火星撞地球,万一下一届黑鲨奖取消了,万一人类灭绝,自带混响基因的新物种崛起,电乐还有研发的必要吗。”
“您不要杠我。我就是想提醒您,怕您捡完人还陷进去,没别的意思。毕竟您现在这又拍照又忍不住笑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多想。”
韩峤愣了愣,反问:“真有这么明显?”
庄毕点头点出残影。
二人吃完饭,去洗手池洗饭盒子,韩峤站在庄毕身边,顺嘴一提:“其实,小谢是我的酒石酸唑吡坦。”
庄毕:“欲e。”
“你能欲e出来说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知识储备丰富,挺好的。”
“还不是在加班的深夜常看您吃药,看久了都能背下来了。说真的,什么布洛芬褪黑素,您重新找个医生看吧,别自己乱吃。”
“谢谢你的关心。”
韩峤以前治疗过一段时间,本以为好了,但半年多以前,偏头痛和相伴而生的失眠又猝不及防地席卷整个人。
当时刘岭以为都是谢锐言这人害得,其实韩峤自己明白,更多是因为他的贝多芬,还有其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事,堆在一起,滚成了一个巨大的雪球,越滚越大,企图将他吞噬。
明白归明白,但在医生的告诫之下,韩峤完全没有感受到治愈的可能性,反而在一次次遭受停药和头痛发作,只能重新复诊,加大剂量。
反复横跳之下,他放弃了定时复诊,开够剂量后偶尔才去,变成了一个合格的药罐子。
又过了两个月,大概是产生了耐药性,就连药物也不是特别管用,吃多了头还更疼,只有酒石酸唑吡坦好些。
都说百度一下,癌症起步;韩峤转而在be-alone上搜索,是否有相同经历的小伙伴,发现睡不着的、偏头痛的人多的是,这并不是霸总标配的毛病。
人融入群体,就会觉得异常正常、合理。韩峤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从那以后,彻底弃疗。
谢锐言是个意外,但可以说是很美丽的意外。韩峤在外面的时候,一想到谢锐言,面上总会露出笑容,也不怪庄毕说他端起了“恋爱花架”。
谢锐言认为自己是“苦的”,但他其实是苦咖啡味的小饼干,中间有甜浓的夹心,少有人能忘掉滋味,即使不喜欢喝咖啡的人也不能。
韩峤原本就是那个不喜欢喝咖啡的人。
“您走神了。您在想什么?”
“在想innova。”
“不愧是您。”
伏羲的王牌产品innova做了两年,一代做到三代,如果成功,能在电子乐器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以此为借口,韩峤说:“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再去约医生。这次一定找个好点的,不会让历史重演。”
“上个项目的‘夜光水母’,您也这么说的,大成功之后您也没去医院。您是不是怕药物反应影响工作?”
韩峤决定说点什么,平一平军心:“其实我的失眠最近已经好了。抱一块儿就能睡着。”
庄毕错愕:“抱着?抱啥?”
韩峤笑问:“我家里还能有谁?”
庄毕惊恐,脑内无法自制地涌起局部打码画面。
该不会是那什么二人运动之后犯困才睡着的?
一个是他的二老板,一个是光年的前副总,六岁年龄差说大也不大、再加上绝佳的肤色差、两张风格迥异但都很美丽的脸蛋,在画面之中同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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