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峤摸了摸谢锐言手腕上的纹身,又凑近嘴唇,亲了它一口。
“我没事,只是去见了刘岭那个傻瓜,让他别为了我白跑一趟。”
谢锐言侧过脸,嘴角勾了一勾:“刚叫完我傻瓜,又这么叫他,我不高兴。”
“吃醋了?”
“是啊,不可以这样。”谢锐言牵住韩峤的手,“你都不知道,你这么叫别人的时候,笑得有多好看。”
“那以后叫他傻蛋儿好了。”
“就这么定了。”
刘岭:hello?谁是傻蛋儿?
到家后,韩峤全程围观谢锐言摘头发卸妆换衣服。
“跟踪我需要穿女装吗?”
“那我下次换一身。”
“不是这个问题,你要是想,可以和我一起出来,我们还可以一直手拉手。”
“下次我会穿着男装牵你手的。”谢锐言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你怎么发现我的?是你之前说的那样吗,因为我太高了,女装太显眼。”
“我没回头看你,怕你尴尬。”韩峤解释说,“你踩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右脚比左脚要轻一点,像只小鹿在跳,和之前一样,我听得出来,是你。”
谢锐言往脸上拍完水,愣了有好长时间,突然飞扑过去抱住了韩峤:“我好喜欢你!你太好了呜噫!”
“我说了什么让你更喜欢我的话吗?”
“也没什么,只是让我感觉,果然是你。”
“右脚比左脚要轻”、“像小鹿跳”,韩峤是第一个这么讲的人。
小时候,其他人说的都是,两只脚不一样重,还好你没落下残疾。
即使在一年前站内粉丝破十万,谢锐言在舞蹈分区投女装稿的时候,有专业人士点评,说以你这样的条件能穿高跟鞋跳舞,可真是不容易。
虽然也是心疼up主才说的话,但每每让谢锐言回想起两腿完全健康的时候。
谢锐言行走时没有任何异常,除了两边的脚步声不同,踩上高跟鞋更加明显一点。
小时候事情发生后,还没复健那会儿,他的腿瘸得比较严重,偶尔会有人拿这一点开他的玩笑,喊他跛脚的小少爷。
包括谢乾坤那个哥哥。
然后被跛脚但能打的小少爷暴揍一顿。
谢锐言从不回忆他的腿出事时的场面,他讨厌疼痛,从来都忍不了痛,回忆只会令他加深当时残留下来的印象。
现在韩峤说他的脚步声是小鹿在跳。
虽然只是在措辞上有细微不同,虽然只是用的比喻可爱一些。
但那到底是韩峤才会说出来的话。
韩峤像是发现了什么,捏捏谢锐言的脸:“事出有因,不是天生的,对不对?”
谢锐言垂下头:“嗯。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我不要什么奖励,能看到你,比什么都好。”韩峤又捏了捏谢锐言的脸,凑过去,亲了一口鼻尖。
亲完了,韩峤说:“现在让我耍一下帅,行吗。”
“行,你要说什么?”
“虽然说你自己也要保护好自己,但从我的角度出发,我不会再给他人机会,再对你做些什么的。”
“锐言,我来保护你,我说到做到。”
谢锐言双手拢起韩峤的衣领,指尖抚过领口的刺绣:“我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亲吻韩峤的额头、脸颊、嘴唇和下巴,手指触摸遍韩峤脸上的每一寸皮肤:“我会尽我所能,为我自己,为了你。”
站在阳光下,不抗拒,也不畏惧。
在那之后,谢锐言出门时没有进行任何的变装,简简单单的鸭舌帽加口罩就出去了,去贺桐家里,和她见了一面。
贺桐说要找谢锐言聊聊,谢锐言没有让她等太久,趁一个贺桐工作不多的周末就去了。
从前都是贺桐给他打气加油,告诉他,你没有卡住,你肯定写得出歌。
如今情况相反,贺桐摊在家里的书桌上,面前的废稿堆积如山。
谢锐言随意拿起一张,见上面是自己的谱子,而底下贺桐的歌词只有几个字,还拿红色水笔涂抹划掉,进度百分之零。
“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
“我为什么要干这行啊,多伤脑子,小说也写不出来,歌词也写不出来,手下的艺人也快被谢乾坤那个五二逮鬼挖光了。”贺桐丢掉烟盒和糖盒,整个人往椅背上一仰,“哔了狗了,写不出来,我还不如去金陵饭店给大师傅洗碗。”
“不要随意哔狗,狗有意见。”
“我还有意见呢。”贺桐消极怠工,“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被小混血‘篡位’了。”
小混血时常让贺桐觉得自己没文化,不配写歌,贫瘠的灵感雪上加霜。
谢锐言回答:“我记得她,她签了我的《jiojio》。”
“想起被她保留下来的歌名,我就很来气。真的烂。”
谢锐言抬了一句杠:“不是很可爱吗?”
“啧,你俩这是误打误撞,臭味相投。”
“小混血”是六技音娱跨国集团的千金,丁知非,16岁,意大利名莉莉安·朱诺。
朱诺是罗马神话里的女性、婚姻和母性之神,少见作为姓氏出现,朱诺家族也只有那一族人,连续三代都是圈内有名的填词人,再往上是诗人。
丁家更是人才辈出的音乐世家,殿堂级瑰宝扎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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