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的乖巧让韩峤和谢锐言哭笑不得。
“阿峤,你在做什么?”
韩峤放下手机,释然一笑。
“熙熙不会有事的,我已经给她姐姐打款了,钱不多,但第二次手术和后续的治疗营养费肯定够了。手术会成功,等她养好身体,还能回来上学,和你做同桌。”
谢羽的眼神亮了起来:“真的?”
韩峤和她小指拉了勾。
“不是治不好的病,熙熙还年轻,恢复很快。如果她回来看不到你,她也会难过。好好学习,小羽毛。”
谢羽得知朋友会没事,又得到了一个新绰号,破泣为笑:“唔……我明白啦,回去我就把落下的作业写了!”
劝好了谢羽继续上学,韩峤心里却时常想着谢羽那句,“我们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熙熙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用普通的假发过敏,起了一头的荨麻疹,谢羽去探病,两个小姑娘抱在一起嗷嗷大哭。
熙熙的姐姐以为熙熙是疼了,熙熙却说她想要换顶头发。越舒适的假发越是价格不菲,治病钱要省着用,剩下来的还要退回好心人,假发并不是必需品,姐姐一时有些犹豫。
韩峤知道后,和谢锐言说,他要剪头发。
韩峤:“你不是最疼小羽了吗?为了朋友,她眼睛都哭成核桃了。”
谢锐言看着韩峤的长头发,极为不舍:“那么多假发,真的要用你的头发吗,我们给她买一顶就行了。”
韩峤摸着谢锐言的头顶心说:“心意不一样,寓意也更好一些。昨天你还劝我不要沉湎在过去,换了车不够,可以多改变自己的风格。”
谢锐言在给韩峤换车的时候,韩峤告诉他一件事。
那辆黑色大众是刘岭的爸爸在韩峤回南京的第一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韩峤开得非常顺手,从此以后再也没换车,但刘岭每年都被他爸催促,让韩峤换车,车这么老了会有安全隐患。
韩峤恋旧,开惯了,总说不急。
就在这年,谢锐言终于帮韩峤把车换了。
现在韩峤主动提议要剪头发,还告诉了谢锐言,他从前最好奇的问题——韩峤为什么要留长发。
“其实我从高中辍学那会儿就没有再剪过短发。我妈过去总会夸我的头发,羡慕我的发质,说我是男孩儿,可惜了。”
谢锐言心想,原来是这样。
“其实打理长发很麻烦,女孩子们不是说出门前洗个头见人都是礼貌,天天洗这么长的头发,我也有些累了。”
“我可以帮你洗。但是如果你决定要剪了,我支持你。”谢锐言颇为不舍地撩起韩总瀑布般丝滑的长发,贴在脸上蹭蹭嗅嗅,“那以后还有留长的可能性吗?”
“又不是剪掉就不长了,睡觉的时候你也不用再担心压到我头发,而且……”
“嗯?”
“你说不定会爱上新造型的我,觉得你的男朋友稍微有那么点帅。”
“怎么会是稍微,我每天醒来第一眼都被你帅到,虽然你睡得迷迷糊糊,双手双脚乱伸乱踹。”谢锐言撅着嘴说,“你哪怕剃光头都是最帅的,我都爱你,世界第一,宇宙第一。”
“你现在说话变得直白了,打很直很直的球。”
“都是因为你想听。只要你想,我就会努力去做,不好吗?”
“很好,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我喜欢你撒娇,喜欢你发脾气,也喜欢你有话就对我说,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全盘接受。”
谢锐言露出又甜又帅气的笑容,顺着韩峤的话,说了几句甜言蜜语,直到韩峤把剪刀和推子给他。
谢锐言的笑容缓缓消失。
谢锐言的脑海里飘过四个大字,虾仁猪心。
韩总居然要他亲自动手,剪断青丝。
“你怎么这样!”
“你能看见我后脑勺,尽量剪下来多点,不浪费。”
“哦……”
谢锐言边嘤边把那头长发小心而缓慢地剪了。
最后一剪子落下,谢锐言的工作也到了头。
他用不好推子,收集好剪下来的长发后,韩峤只能顶着一个古怪又可爱的妹妹头,出门右转找了最近的理发店,想做个中长发的造型。
韩峤头发轻薄,平时可以扎个丸子头。最开始,他的确是这样盘算的。
韩峤穿着休闲便服出门,出去的时候戴了顶棒球帽,回来依旧戴着。
他站在谢锐言的面前,一言不发,印堂似乎有些发黑。
谢锐言忍不住笑得在床上打滚。
Tony老师发挥失常,韩总意外喜提寸头,现在他们两个人说不上来谁看着更像刚从里面放出来的大哥。
好在韩峤的头型周正好看,从一定程度上缓冲了这谁剪谁凶的发型。
“果然没有一个人能笑着走出理发店,长得好看的人也不行!”
“新发型丑三天,等长自然看顺眼就好了。”韩峤自我安慰,在谢锐言的放肆大笑中轻rua狗头,“乖,大哥疼你。”
“韩哥。”
“小朋友。”
“以前你这么叫我,我没有太多的感觉,最多会生气,觉得你看轻我。”
“现在呢?”
“我会波kki,并且让你知道我不小。”
当晚,谢锐言边调整急促的气息,边断断续续地笑着说:“这下我总算有种和猛男在恋爱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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