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锐言心想,制造电乐的人脑洞果然一流,韩总平时都想些什么,奇奇怪怪,可可爱爱。
“我已经单人穿女装了,你还让我唱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痛也没用,因为你太可爱了。”
“警告你,别激我,我会化身为狼,让刚才的两小时全部都化为泡影。”
鲛人对月流珠,人鱼变成泡沫,而饿狼流津液。
“那我的设定依旧是月亮。”
“哪天的月亮?”
韩峤捏捏枕边人的脸:“十五的月亮,十六正圆。”
……
月亮又缺了一口。
谢锐言小声喊:“睡着了吗?”
韩峤皱皱鼻子,闭着眼睛把谢锐言抱紧。
皱鼻子的动作太可爱了,谢锐言还想再闹一下。
不能把人吵醒,只能等明天再闹。
谢锐言把韩峤怀里的家伙从自己换成兔子抱枕,费了半天劲,出了一身汗。
随后,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半夜里开始赶工,写那些贺桐“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歌曲。
之前,他并不是“难产”,只是怀疑人生,认为他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间歇性中二的想法,在看到韩峤的温柔笑脸时好了个彻彻底底。
努力是为了充实自我,然后和喜欢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过去的已经过去,人类只能活在当下,为自己铺出一条拥抱未来的道路。
手机静音开了勿扰,没有震动提醒,仅仅亮起屏幕,谢锐言看了眼谢帷舟给他发的消息。
和好之后,谢帷舟和谢锐言之间的沟通变多了些,没有从前那么冷淡。
自从回过家,更是有了质的好转。
谢帷舟说有两件重要的事要告诉谢锐言,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尽快和她联络。
谢锐言从来没有见过姐姐这么急切地想和他见面,凌晨四点的消息,希望姐姐只是在加班加点地熬夜,而不是失眠。
谢锐言迅速回复:“明天下午,老地方见。”
又打开购物软件的同城寄送,把给韩峤买过的养神食品买了一遍。
谢锐言将五袋吃的塞进谢帷舟的车后备箱,二人肩并肩走进咖啡店的包间,谢锐言贴着谢帷舟坐了下来,直觉很久都没和姐姐这样亲昵。
谢帷舟看起来气色很好,谢锐言在近距离的分辨下,才发现她的黑眼圈被遮盖住了。
谢锐言是化妆小能手,轻嗅一口,敏感地察觉到,这似乎并不是谢帷舟平时在用的粉底液和化妆手法,是别人帮的她,特地为了来见他。
谢帷舟径直打开了话题:“言言,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
谢帷舟坦然承认她压力太大,接手了父亲留下的烂摊子,发现一切都比她想象得要艰难许多。
放手很难,独坐孤舟更难,群狼环伺,似乎少有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
就在不久之前,茹寸心因为涉嫌人身伤害被带走,谢乘章后脚被举报行贿,并在公司内部翻出了惊天假账。
多年前也有过这么一次,当时谢乘章花费无数的人脉和金钱摆平,如今在大力的反腐倡廉之下,几乎没有再度翻盘的可能性。
检举揭发的人正是当时谢氏房产业男性跳楼死者的妹妹,在谢氏做了几个月的财务实习生,只为抓住全部可以抓住的线索。
谢帷舟细心地发现了她的举动,却什么也没有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人放过关。
直到父亲也进了看守所,谢帷舟所在的纸房子终于轰然倒塌。
同时,光年星娱也爆出了前视帝尹子瑄吸食X品的丑闻,虽然并无实锤,只是些捕风捉影的猜测,但很多合约到期的艺人担心引火烧身,纷纷跑路,转投其他公司的怀抱。
树倒猢狲散,谢乾坤也跑路了,卷了一笔,不知所踪。谢帷舟不得不收下了这笔烂账,进行清扫。
“我早知道父亲会有这一天,房地产和星娱都会受到很大的冲击。你早先收下了不愿意留在琴鹤的歌手们,好好地经营铃音,总算没有让我们的辛苦白费,我很感谢你。”
“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谢锐言宽慰道,“上一辈的罪孽,即使落到了我们头上,也不能让姐你一个人还,还有我呢。”
谢锐言说话的时候,眼角还带着青黑和点点的泪光,他还没能完全从奶奶去世的真相中走出来,却想着要安慰谢帷舟。
谢帷舟对她这个弟弟从来都是爱得无言,如今却涌起了些微的探究欲和不甘心。
“为了奶奶?为了年姨?还是为了……韩峤?”
谢锐言摇摇头:“是为我自己。我想把公司开好,但同时,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远远没到可以让自己放松的时候。帷舟姐,你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我想多向你学习,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提点不成器的我?”
谢锐言像小时候那样,捏着谢帷舟的一根偏弯的小指,用指腹揉揉搓搓,像要给她正骨似的:“从今往后,我的身份不是谢氏的老三,就只是你的弟弟。”
谢帷舟冷硬恍惚的神色柔和下来,露出微微的笑意:“以前外界的人都说你最扶不上墙,关键的时候从来只有你最可靠。对不起,姐姐以前和爸一起骗了你那么久。”
“都过去了。姐哪里需要我,我一定第一个赶过来,绝不像二哥那样扔下你,你不用担心自己一个人扛着,有我,有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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