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扭过头理所当然的说:“当然看不懂了,不然不就是国产了。”
顾执:“……”
噗,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他在书包里盲摸的时候又抓到一瓶牛奶,不用说,肯定是顾茜放进去的。
前排两二货正在比谁的肺活量更厉害,能一口气喝完一整瓶。
顾执抬眸看了一眼,不忍直视,不知怎的目光又落在隔壁。
“喏”他把翻出来的东西搁在江初的桌角。
江初头也没抬的掏出英语课本,用手肘将那瓶牛奶推到顾执这边,依旧用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说:“不需要。”
顾执有些纳闷,心想怎么大早上就心情不好,想到昨天那一幕,不免疑惑该不会跟他爸吵架了吧。
早自习还没结束,以苏诺为中心的前后排围满了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中间挤。仗着是窗户的“死角”俨然一副不把自习课放在眼里的架势。
纪律委员扯着嗓子制止了好几次也不见成效,她索性也挤进去看这群人在干嘛,进去之后,她就没在出来。
苏诺的同桌叫陈霜,是个喜欢玩塔罗牌和星座的女生。每逢考试结束,她这边总是围满了人,也不知道她是蒙准还是运气好,每次出来的平均分都在她算出来的数字之间。
顾执新来的,并不知道这门玄学,他指着许景伸长的脑袋问李茂:“他们在干嘛?”
李茂是为数不多的不信“邪”的一位,闻言瞥了他们一眼淡定的说:“算分数呢。”
“算分数?”顾执有些没反应过来:“分数不是考的么?还能算的出来?”
“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李茂合上书:“听说四班每次考完试还做法呢。”
顾执有些不可思议,堂堂共产主义接班人居然这么迷信?
走神间就听见下课铃响。
围在一起的那群人仍然没有要散开的意思,倒是江初从桌肚里拿了手机,低着头朝教室外面走。
许景终于从人堆里找了个缝钻了出来,回到座位一脸无奈的说:“这回真要完。”
“也不一定。”苏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出来,跨过小组过道,站在顾执旁边双手抱胸煞有其事地说:“陈霜算的分数最低是八十。还有八十八和九十二呢。”
“呵呵。”显然许景并没有被安慰到:“她的准确率高就高在每次都是最低分上浮不超过三分。”说着往后一仰,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感叹:“我还是趁早告老还乡吧。”
顾执见苏诺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给她让了个座位,自己挪到江初的座位上。
许景和苏诺正就此事展开一系列讨论,忽然听见人群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他反应有些迟钝,刚扭头想看清谁在叫他,入眼就看见一只篮球越过他的头顶朝直直的朝苏诺砸过去。
我靠,哪个傻逼搞偷袭。
他有心要拦住,但球已经飞出他能够到的范围。
好在一旁听他们闲聊的顾执眼疾手快,随手拿起桌上的课本挡住飞过来的篮球,许景这才又重新接住。
但苏诺仍旧不可避免的被吓到了,她抱着头“啊”的一声尖叫瞬间划破课间的嬉闹。
“赵一成,操你大爷的。”许景把截住的篮球猛地朝刚才恶作剧的男生丢了回去,一脸怒意。
后者抬手接住,比了个抱歉的手势。
赵一成就是那个自称和江初是初中同学的男生,他满脸歉意的抱着球跑过来跟苏诺道歉:“真对不起,刚没注意,是不是砸到你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顾执心想,这位同学视力是很差么,砸没砸到人都没看到?还在这么多人的教室里乱丢篮球?
没等人说话,他又换只手抱着篮球说:“这不是下午有体育课么,我们寒假前就和三班约了篮球赛,正好下午我们班和三班都是体育课,我喊几个人一起虐一虐他们。”
许景有些不耐烦的说:“老班不是说了要取消这学期体育课么?找人也打不成。”
赵一成并不在意许景说的话:“不是有条件的么?何况八十五的平均分就算放在平行班也不是太难。咱们班都是学霸,肯定能过。”
这话乍一听像是安慰许景,但长着脑子的人都能听的出来话里那股满满的优越感。
顾执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但他却在这一瞬间产生一种“白瞎了这幅皮囊”的惋惜。
连学委和班长都对这次考试表示担忧,他却一句话轻飘飘的把整个班级架上神坛。像是没想过真的会考砸一样。
许景闻言耸耸肩白了他一眼:“你心可真大。”
“嘿嘿。”他拍了拍篮球,忽然转头对顾执说:“江初呢?”
顾执对于自己忽然被cue有些莫名其妙,他想说,江初又不归我管,你问我我问谁。但他毕竟和赵一成不太熟,所以这话他没说,只是礼貌性的说了一句:“不太清楚。”
显然赵一成也并不是真的关心江初去哪里了。苏诺被他那一下吓得不轻,男生的话题她插不进话,只好默默离开。
于是他顺其自然的坐在顾执的座位上:“也是,江初以前就一直独来独往。”
许景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你以前就认识他啊?”
教室里叽叽喳喳聊天打闹的声音不绝于耳,三两成群的同学结伴下楼买水,或去洗手间,没人注意到后排几个人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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