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本来约好了有空就一起出去玩,但后来因为事情多,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在临走之前,杨梅想跟她吃顿饭,道个别。
喂,你好,我想找下田护士。她拨打了田彤彤所在的护士站的电话。
电话那头却沉默了,许久,那人才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田彤彤护士吗?
是的,请问她在吗?
你是她的什么人?
杨梅顿时觉得有点奇怪,按说一般这种情况下会直接把电话转给要找的人,怎么还盘问上了呢?
我是她的朋友,田护士在吗?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有几个人在低声商量着什么,一会儿后,才终于听到了声音:田护士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辞职了?
杨梅急了,早知道上次就应该把她的手机号码要过来,请问你们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去了天堂那边的声音似乎带着哭腔。
杨梅拿着话筒的手抖了抖,她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侵袭而来。
姐姐,今天不是愚人节,别跟我开玩笑啦。她故作轻松地笑道。
那头的人却没有笑。
杨梅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能告诉我,她是怎么走的吗?她将喉咙处的哽咽咽下,艰难地问道。
第241章 他让她流了血
第二天,天阴沉沉的,远处有几朵黑色的云,似乎正慢慢地飘移过来。
上午八点整,杨梅和张小爱来到了吉青市殡仪馆的门前,两双眼睛呆呆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十分钟后,一对形容憔悴的中年男女哭泣着从门里出来了,女人的手中还抱着一个青花瓷的坛子。
彤彤姐张小爱捂住了嘴,泪流满面。
她正要走过去安慰田彤彤的父母,杨梅拉住了她。
别过去了,我们就这样送彤彤姐一程就好。
她不忍心再去剥开那对中年丧女的夫妻心里的伤口,每多说一次,他们就会多伤一次。
田彤彤的父母带着她的骨灰盒离开了,杨梅却没有走。
她看着随后从殡仪馆里出来的那个年轻男人,常医生。
常医生永远带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悲戚,连那令人头晕目眩的酒窝也深深地埋了起来。
是杨梅啊,你们知道了?他淡淡地朝杨梅点了点头,谢谢你们来送彤彤。
杨梅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出了口:你和彤彤姐,不是住在一起吗?
现在这个年代,谈朋友了住在一起的情侣不少,算起来常医生和田彤彤也谈了快一年了,没有同居好像才不太正常吧?
常医生愣了一下,眼神微闪,杨梅,你一个女孩子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彤彤姐煤气中毒的时候,你在哪?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接了吗?
常医生叹了口气,彤彤是一个传统的好女孩,她说过,结婚之前绝对不会和男人住在一起,哪怕是男朋友。本来我们都计划好了,打算等年底就结婚,谁知道,前天晚上她居然会忘了关煤气哎,她这个人一直是这样,在工作上比谁都谨慎细心,在生活中却又有点小迷糊。我们逛街的时候,出了店门时常都不辩东南西北,每次都要我带着她走
他似乎说不下去了,整个人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情绪也越发低沉。
张小爱拉了拉杨梅的衣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别再追问了,免得弄得人家更伤心。
热恋的女友突然就去世了,谁不得伤心一阵子,甚至一辈子。
杨梅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咄咄逼人了,以前田彤彤每次说到常医生时都是满脸的娇羞和崇拜,两人应该感情很好。
就算常医生那天真的有些疏忽了,也可能不是故意的,她不应该把人想得太黑暗。
对不起常医生,我只是突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迁怒了。杨梅呼了一口气,说道。
常医生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没事,我知道你也是关心她。彤彤不在了,这个地方,我也不想留了,不想触景生情。之后,我可能会离开,去一个新的地方调整自己的心情。
杨梅点了点头,她没有问他会去哪里,反正两人以后也不一定会来往,问了有什么用。
对于常医生,她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人家救了她,她却总是本能的想逃避,想远离。
常医生也没有提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是说了一句再见,便坐进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小汽车。
车子发动了,慢慢地驶入了街上的车流中,变成了一个黑色的阴影。
杨梅抬头看了看天空,那乌云似乎越来越近了。
要变天了
利比联境内,距离华夏维和大营几百米的草地上。
君明远穿着一身迷彩服,身姿笔挺地立在队伍的前面,神色冷峻。
我的兵,不允许贪生怕死!不允许违规乱纪!不允许违抗上级的命令!都听到了吗?!
几十个年轻的声音同时响起:是,队长!
君明远从左至右一一扫过这些被非洲炽烈的阳光烤过,几乎跟当地的黑人没太大区别的队员们,嘴角抽了抽,喝道: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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