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足以把一个中年男子熬成老年残废。
薄瑾亭又分析道:接下来,调查的重点得转移到楚闲林在大学城的那处房产上。
楚瑟明白:嗯,不过最近风波太多了,就算是楚闲林,这个时候也要避避风头。我们得耐心等待一段日子,才能拿到足够的证据。
薄瑾亭莞尔:没关系,我们等得起。他看了一下手表:走吧,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房子里看看。
楚瑟愣了愣:你不是说是住在你家?
我倒是想,但妈妈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所以,我们先去住爷爷留的那栋学区房。
楚瑟无语了,敢情他们真的是在偷偷摸摸早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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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学区房靠着医院不远,旁边就是刚才张淑琴说楚闲林猎艳的大学城。
薄瑾亭旋开了大门的开关,带着她走了进去
楼梯、桌椅都是崭新的,铺着紫色的绸缎,不曾被任何人染指过。
楚瑟的行李少得可怜,就是一个小书包以及几件宽肥的孕妇装,打开卧室的橱柜,看到那么多摆放衣服的格子,觉得放在这里甚是浪费,就直接挂在了走廊的阳台上。
收拾好了屋子,薄瑾亭叫了外卖,两人就一起吃了顿晚饭。
然后,各自上床睡觉,忙碌了一整天,都是沾到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周末,这是他们第一次尝试整天都呆在一起,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激动。
楚瑟是个无聊到只会看书的人,薄瑾亭也只是关注着炒股软件上的K线走势图。两个天才在一起,只是各自占据一方的空间而互不打扰。
大概是嫌家中太安静了,楚瑟顺手打开了电视机,刚好电视上在播放今日说法,案子是一个医闹,小孩死了要医生偿命的那种。
案子的最后是家长胜诉了,医生黯然离职、医院赔偿了几十万
楚瑟对于医闹颇有体验,虽然她不是儿科医生,但是外科的医闹事件也不见少。所以,还是有些物伤其类的感慨的:你看,中国的儿科越来越难做了,到了我从医那会儿,只有少数的三甲医院设有儿科了
薄瑾亭打断了她的话:你这一世还打算当医生吗?
那当然,要不然做什么?
你可以跟着我去读北大,出来以后你做我的助手,年薪千万,怎么样?
楚瑟笑了:你这就是典型的商人思维,好像有了钱,什么都有了一样的。
薄瑾亭抿了抿唇:可是学医太苦了,还需要出国留学。
楚瑟不以为然:医生就是要吃苦才行啊,要不然,怎么历练的出来?!
薄谨亭却不快起来:世界上的医生这么多,少了一个楚医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听着逆耳,楚瑟也不高兴了:作为我的病人,你应该最没资格说这话吧?!
对,但是当时值夜班的不是楚医生,也是王医生、李医生,他们遇到同样的状况,也会选择把我送上手术台。
楚瑟放下了遥控器,目光渐渐凉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薄谨亭开门见山:你在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工作状态。老实说,不像个女人干的活。
七年的时间,他见到的楚医生像个永动机一样不停地忙碌。连自己这个特殊的重症患者,奢望看一眼,都要提前预约她有没有时间。
可他作为一个男人,所想的不过是:我想多陪陪女朋友,而不是每天晚上都在等你回来。
这是一个男人很简单的想法。
更何况,他比一般的男人强势且霸道。
楚瑟却低下了头,昨天晚风太沉醉了,她犯了个大错,轻易地交出了自己的心,现在都无法应付了。
他们的确是三观不同、志趣不同的人啊。怎么就一下子答应了他,成了他女朋友呢!
现在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薄瑾亭看她沉默的样子,也没多催促,只是淡淡道:热水器差不多好了,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先去洗澡吧。走了两步,楚瑟才发觉不对劲:唉!你不回家住了!
我跟我妈打过了招呼,这一段时间住在这里。
我们两个人住!楚瑟囧了,这厮怎么不早说!
你要是跟我去摊牌,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就可以三个人一起住。只要你不嫌我妈唠叨。薄瑾亭不假思索道。
妈的,她就知道薄瑾亭没安好心!
得了,这下怎么都坐实了未成年早恋同居的口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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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周一,薄瑾亭难得没有请楚瑟吃饭。
倒不是昨天的那些话伤了和气,而是因为李建阳小同学,提前邀请楚瑟去吃饭了。
别怀疑,这班上只有一个叫李建阳的,就是前阵子误吞易拉罐拉环的那个笨蛋是也。
按照医生的说法,这易拉罐拉环割的不是很深,休息三两天就痊愈了。但李建阳难得大病一场,硬是又拖了一个月,才休息好了回来上学了。
这回来的第一天,李建阳就发现:楚瑟瘦了不少,还变漂亮了!
她原本坑坑洼洼的一张满月脸,此时已经消了水肿,褪了疹子,皮肤白皙又粉嫩,完全是青春期少女的那种红润的脸色。胳膊和大腿也瘦了一圈,看起来不似原本那么臃肿了。
别人和楚瑟朝夕相处,还不太能看出来她潜移默化的变化,但李建阳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回来再看救命恩人,这差异一下子就明显了。
他由此做了一个决定:请楚瑟吃饭!
于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李建阳走到了楚瑟的跟前,脸是红的。
旁边王雪诗拉住了班长周亦雯的脚步,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谁都知道李建阳和楚瑟不对付,而且是班里面喊肥婆口号喊得最响亮的男生。现在李建阳主动找上了肥婆,哪里能有好事?!
李建阳扭捏了半天,说的却是:楚瑟,你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出去吃个饭。
此言一出,以楚瑟为中心,周围人脸上呈现出三种迥异的表情
当事人嗯了一声。楚瑟也不想每天被薄瑾亭投喂好多鱼了,偶尔也想换换口味。
王雪诗等一众看热闹的女生,几乎都惊掉了下巴,真的不知道班上的一霸怎么忽然换口味了,还是这么重口味的!
薄瑾亭
面色不善、冷眼旁观。
到了中午,李建阳就把楚瑟请到了阿德宝酒店的一楼。这酒楼是他叔叔开的,所以他免费要了个包厢,打算好好请救命恩人吃个饭。
只是刚一落座,包厢外就响起了脚步声,李建阳还以为是服务员来了,大叫了一声: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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