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婆寂寞的样子,他想,果然还是得看一眼老爸。吃完饭,他跟阿婆说了一声,准备出门,回家看看。
也不知道老爸有没有搬家。
他刚起身,耳边就响起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频率非常稳定。
“笃笃——笃笃——”
机械的节奏令他后颈感到一阵恶寒。
他扭头望去,只见紧锁的门把手在一股非人的力量作用下缓缓地转动了小半圈,将门锁挤得吱呀作响。然后那把手就停在那里,门外的人终于还是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浓稠的信息素却还是迫不及待地沿着门缝钻进餐厅,精准地找到Omega的所在,从脚踝钻进裤管,开始四处游走。
席真全身汗毛直竖,肌肤泛起鸡皮疙瘩。理智叫嚷着快跑,腺体却熟练地发热,然后蔓延到脸,躯体,和手脚。
他腿一软,跌回椅子上。
阿婆起身开门,席真眼睁睁看着她收下Alpha赔偿的门锁修理费,慢吞吞地踱步回房间。
他想跟她一起走。
却在祁渡的注视下浑身僵硬。
祁渡表现得像是普普通通接个老婆回家,神情自然又温柔:“我们走吧,不要再打扰人家了。”
轻柔的语气令席真不寒而栗,根本无法动弹。
祁渡弯下腰,将他打横抱起。
霎时间一股浪潮将他淹没,他无意识地抓皱祁渡的衣领,微微睁大眼睛,屏住了呼吸。
直到祁渡把他抱进车里放下,他才大喘一口气,仿佛溺水之人终于能把头探出水面。
是他的错觉吗,刚才仿佛有触手缠住了他的腰、胸口和脖子。
他低下头看发麻的指尖,那种黏腻的缠绕感依然挥之不去,不像错觉。他神思一阵恍惚,感到理智受到了污染。
等回过神,他发现车子驶进了一幢陌生的别墅。
“这是哪?”席真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嗓音都在发抖。
祁渡答得自然:“我们的家。”他下车抱起席真,AI管家识别出他的身份,自动开了门。
门里空空荡荡,只有冰冷的家具,没有一丝人气。席真莫名地感到恐惧,脑内的雷达疯狂报警,让他快跑。Omega的本能却又促使他更用力地攀住Alpha,想要从Alpha那里祈求什么。
“祁远丛和祁远钊怎么不在?”席真开始怀念那两个粘人的小屁孩。
“他们有自己的事。”祁渡边往楼上的卧室走边说,“我们先在这待几天。”
席真瞳孔微缩,刚想说什么,听到咔哒一声,手腕一沉。
他错愕地低头,这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祁渡拿出了一副兔毛滚了边的情.趣手.铐,把他的手腕和床头柱拷在了一起。
“这是……”
“抱歉。”
“……”
半个月后。
席真睁着汗湿的眼睫,抱着祁渡宽阔健硕的脊背,根根分明的手骨逐渐绷紧。
男人低下头,叼住他颈间腺体缓慢地咬下去,滚烫的信息素令他全身战栗,他手滑落到床上,更加用力地反手抓紧床单,然后突然一个哆嗦,颓然松开。
又一次标记结束。
他徒劳地嘟哝“我真的是从过去穿来的”,但别说心理年龄未成年这种警察叔叔大概率不会接受的报警理由,就算他现在这具身体也没有成年,祁渡也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除了临时标记,Alpha没有越雷池半步。
尽管因为Omega的出逃几乎丧失理智,但最后爱还是战胜了本能,Alpha依然对他保持最大的尊重。
大手缓缓抚过席真的脊背,他再次打了个哆嗦,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仅仅是临时标记,都感到无法再承受。
现在的他几乎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祁渡一靠近就开始全身战栗,指尖发麻,酥软得像是死过一场。
再这样下去……
席真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分不开。
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融合,就像是鱼渴望水,一旦失去就会干涸死亡。
就连祁渡下个床接个水的时间,他都受不了,哼哼唧唧地抱怨:“禽兽,别走。”
最后祁渡只能抱着他去接。
偶尔清醒时,他也会想……怎么……会这样……
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想缠着祁渡,直到两个人一起死去。
又是一次临时标记,席真颤抖着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人用冰凉的仪器贴在他的后颈,过了好一会儿语气复杂地说:“短时间内信息素注入太多,产生类似酒精成瘾的症状,也就是信息素依赖症……很难治愈……做好一辈子连体婴儿的准备……但也只是饮鸩止渴……”
席真悚然一惊,猛地睁眼,课桌腿在地砖上一滑,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同学们吓了一跳,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
数学老师方静抬手就是一枚粉笔头:“睡睡睡,睡完了还影响别人!”
粉笔头在席真额头弹开,他却像是没感觉,脸色苍白地站起身,四顾一番,目光落在同桌头顶。
黑发男生抬头看他,眉头微皱,一向平静的眼里多了些不虞的情绪。
席真条件反射地腿发软,和面庞稚嫩了许多的黑发男生对视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随手抓起一个同学问:“今年是几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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