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咱们说到哪儿了?”
“做人不能膨胀。”
“我打!”
席真飞快地走向教学楼。
宋燃也是十班的。
虽然确定了远离Omega的方针,但他必须去提醒一下。
万一他和裴凉又一块分化,他俩岂不是又要死敌变情人?
就好像那些科幻电影的剧情,有蝴蝶效应,也有历史惯性,有时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世界线的收束。
席真心事重重地走到十班门口,敲了敲门边男生的桌子。
“同学,你们班宋燃在吗?”
男生回头:“宋燃!有人找!”
席真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宋燃正坐课桌上,低着头和一个女同学玩翻花绳,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悬在空中,无忧无虑地轻轻晃动。
听到有人喊,他抬起头,见是席真,啧了一声,低头对女生说了两句,大概是出去一下之类的,跳下桌,走到门口:“找我干嘛?”
席真偏了偏头,示意宋燃去走廊,两人靠着栏杆说话,冷不丁地,席真凑到宋燃后颈嗅了嗅。
没味道。
席真放下心。
宋燃往后退了一步,面色惊悚:“变态啊。”
席真郑重地叮嘱:“离你们班那个Omega远点。”
“我去,你看上他了?”
“放屁。”
“那你看上我了??”
“想得美啊。”
席真都被宋燃气笑了:“我让你离Omega远点,是怕你被人家诱导分化,再被裴凉给标记了。”
宋燃目光一沉:“席真,你再这么咒我,我明天就给裴凉拉票,让他把你压下去,你就再也无缘校草宝座。”
席真不可思议,到底谁和谁是死敌啊?
宋燃挺了挺胸脯,他肯定是a好不好。
两人睁大眼睛,瞪着彼此。
“多谢。”突然,一道懒懒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他们转头,只看到裴凉悠然远去的背影。
察觉到背后的视线,裴凉抬手在耳侧晃了晃。
宋燃从脸红到脖子根:“……席真,你他妈跟裴凉约好了搞我么?”
席真靠了一声:“是你自己突然支持裴凉的好吧?你俩啥时候化敌为友了?不会已经好上了吧?”
宋燃脸色微妙地变了一下,旋即怒气冲冲:“你再说这种话我就跟你绝交。”
“那就绝交。”席真不在乎。
“绝交就绝交。”宋燃扭头回教室。
幼稚。席真不屑,也转身走。
这段脆弱的友谊就此画上一个逗号。
之所以不是句号,是因为他们初中三年绝交过不下十次。
每次时长不超过一个礼拜。
总不能跟幼稚鬼计较吧。
这往往是他们绝交后想找对方聊天时,脑中浮现出的想法。
那么,到底谁是幼稚鬼呢?
这显然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总之,再次和宋燃绝交后,席真前脚刚在位子上坐下,后脚肖驰茂就进了教室。
午休时间,大家都比较散漫,前后左右桌地聊天,看到班主任进门,也没立刻安静,只是声音小了点。
肖驰茂用黑板擦拍了拍黑板:“有件事情通知一下。”
大家这才陆续闭嘴,抬头看他。
“体育课的事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学校很重视,我刚开完紧急会议,跟同学们说一下学校的处理办法。”肖驰茂环顾一周,现在营养条件好,十五六岁的小孩像雨后春笋,一个比一个能抽条,成熟得是越来越早了。
本来呢,这些孩子绝大部分在高一下学期陆续分化,最早也得是上学期寒假,这一次刚开学就有新生迈入成年,着实打了学校一个措手不及。
按原定计划,期中以后,高一新生就会接受分化倾向检测,准确率高达99%。
经过体质检测,学生们都有了心理准备,真分化时就不会太慌张。
再加上学校会专门给学生开设生理课,告诉他们分化前的“预分化”阶段,会有哪些征兆,要怎么处理。
双管齐下,大部分学生都能平稳度过这段特殊时期。
可今年出了这样的意外,学校不免担心有学生会对分化产生恐惧心理。
看着这些面容尚有些稚嫩、身条却已经有大人模样的少年少女们,肖驰茂温声鼓励道:“体质检测和生理课的安排都会提前,生理老师会和我一起,陪伴大家顺利度过分化期。同学们保持平常心,不管分化得早还是晚,都不要害怕,也不要把正常的生理现象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贺晨星手肘戳了戳顾超:“听到没有,不要把正常的生理现象当做谈资。”
顾超不理他,回头看席真:“真哥,要体质检测了,你说咱们班会有几个A啊?”
席真有点烦,为什么要检测这玩意儿啊。
他不想检。
余光瞄了眼低着头,心无旁骛刷题中的祁渡,席真按了按笔盖,说:“问这个干嘛?”
顾超:“Alpha多,以后运动会什么的有优势啊。”
“你还挺高瞻远瞩的。”席真道,“Alpha怎么了,Ba、Omega照样有厉害的,管好你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突然被怼,顾超有点情绪化地“哦”了一声,转回头,不跟席真讲话了。
贺晨星拍拍他肩:“忍他,让他,再过十年,你且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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