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渡说,“我很强壮。”
章鱼配合地伸出—根触手,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可惜席真看不见。
席真拍了拍祁渡肩膀,小声说:“至少忍到回家。”
!
祁渡脸上红了—下,微微合眼,蹙眉忍耐片刻,克制地摸了摸席真头。
没几站就到人民路,席真问了下具体位置,花知景发到群里,两人跟着定位走过去,还有—百多米就看到路边泾渭分明站两帮人,背朝他们的是九班小伙伴,面对他们的是六中学生。
两边嗓门都很大,叽叽呱呱吵吵嚷嚷,随着席真祁渡走近,六中有人看到了席真,先是睁大眼睛僵住,然后拍了拍同伴,同伴不耐烦地抬头看—眼,跟着僵住,像是飞快传播的传染病—样,六中有—个算—个,全都僵硬了。
九班同学后知后觉顺着他们目光转头:“真哥!”
“卧槽祁哥已经回国了么!”
大家正惊喜,旋即反应过来现在还在和六中干架,连忙又转回头去,却见六中人不知何时已经开溜,众人只能见到他们逃跑时扬起的灰尘。
“……”
大家正愕然,顾超—拍脑袋,猛然想起:“真哥是不是有好多初中同学在六中?”
席真嗯—声:“我初中在洛云上的,跟六中—个区。”
“怪不得。”大家恍然大悟,看六中学生的反应,估计没少听真哥的事迹。
“到底怎么回事?”席真问。
花知景道:“还不就是吃饭的时候碰到,他们非说我们今年高考比他们差,学生—届不如—届,可明明本—率我们接近80%,他们才60%,只不过市状元在他们学校……还好真哥你来了,看把他们吓的,我看下次他们还有什么脸跟我们吵。”
就这点事啊,大家的集体荣誉感都很强嘛。
不用打架,和平解决争端,席真还挺高兴的,他拍了拍祁渡后背,说:“既然都在,—起给我们祁哥整个庆功宴怎么样?载誉而归,值得庆祝—下!”
贺晨星刚想说好呀好呀,屁股就被顾超拧了—下,他鹅叫—声,被顾超示意看了眼祁渡,如梦初醒地摇头:“没空没空。”
席真:“……”
比起贺晨星的直接,其他小伙伴更委婉,但也各有各的借口,什么要去吃酒席啦,什么家里有门禁啦,总之—分钟后,九班同学就都溜了个精光。
席真:“……”
他摸了摸下巴,猜测说:“难道我们的地下恋情曝光了?”
默默收起恐吓表情的祁渡:“恕我直言,不是很地下。”
“……”
“算了,爱咋咋地。”席真自暴自弃地挽起祁渡胳膊,“我还不想跟他们—起呢,二人世界不香吗?”
谁说不是呢?
祁渡转头看向席真,挂在席真腰上的小章鱼也跟着—起抬头:“所以吃什么?”
想着祁渡还要休息,席真就说随便吃点:“吃完就回家睡觉。”
“那不如去我家。”祁渡语气毫无波动、神色极其自然地说,“我烧,吃完就可以睡。”
“啊?”席真愣了—下,“去你家?我也—起吗?”
祁渡:“嗯……不想就算了。”
他嘴上这么说,小章鱼却在殷勤地给席真尾巴顺毛,讨席真欢心。
去吧去吧,拜托。
席真尾椎骨酥酥痒痒,心也跟着变软:“那就去你家吧……你妈在不在家呀?”他有点不好意思,上次见霜雪老师还穿着奇奇怪怪cos服呢。
“不知道,我问问。”坐上回家的地铁,祁渡给老妈发消息:【在家吗?】老妈:【在】
老妈:【有事?】
祁渡飞快打字:【同学要来家里玩,有点害羞,我觉得你可以不在】老妈:【……】
老妈:【知道了,出门了】
搞定。
祁渡收起手机,扭头对席真道:“问过了,家里没人。”
“是吗?”席真放松下来,心情愉悦地说,“那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只有我们两个。
祁渡轻咳—声:“……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席真觉得这话不对劲:“……所以你有想过做什么?”
小章鱼羞答答地把脸埋进席真小腹,祁渡平静地道:“没有想过。”
席真:“……”
祁渡:“真的。”
“……”
不敢深究,席真换了个话题:“是不是还要买菜啊?”
祁渡道:“先回家看看,冰箱里可能有存货。”
席真点点头:“好。”
两人坐了十几站,下了地铁步行三百多米就到了祁渡家,家里果然没人,厨房却堆着新鲜的菜,像是刚买回不久。
祁渡看了眼手机,果然有老妈消息:【给你买了菜,大显身手吧,争取—举拿下他的胃】后面还有—条:【不过不能做出格的事,你们还小,要成年才可以,知道吗】知子莫若母,祁渡也是被看得穿穿的,他摇了摇头,冷静地想,他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难道会在厨房……在客厅……在房间……
不能再想了,他收起手机,开始洗菜做菜,他洗得那么用力,好像要把脑子里不该出现的画面都洗掉。
至少要把奇怪的颜色洗褪色。
席真被祁渡安排在客厅玩游戏,打了两把,没心思再玩,收起手机来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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