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发育成熟的鱼卵接收到来自母体的信号,正在他的腹腔内缓慢地滚动着,推挤着,给他带来了类似“胎动”的奇妙感受;一颗鲛卵已经随着他的呼吸,由腹腔进入了产道中。
可他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出现,只有轻微的胀痛感,让他惊慌的,是随着鲛卵的逐渐娩出,竟有一股强烈的酸麻感弥散开来……
那感觉并不陌生,常常伴随着游昭紧密的拥抱和黏腻的亲吻,可它不应该在此时出现……
这状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窘迫难言,不敢置信,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他自己过于……
不然,不然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有那种感觉?
他一下子僵住了,满脸通红地攥紧了游昭的手,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游昭不大听得清他的心音,摸摸他潮红的脸,想了想,低头吻住了他。
赵闻筝微微赧然,闭着眼呼吸急促地接受他的吻,片刻后却感到一样圆润柔软的东西被渡进了自己的口中。
他一愣,游昭却用舌尖顶了一下,那物便一下子被他吞入腹中。
游昭这才放过他,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解释道:“是我的鲛珠,三哥是人,在水中可能会呼吸不畅,我应该考虑到这一点的。”
赵闻筝:“……”
其实这池子并不深,哪里就能让他呼吸不畅了?
他说不出真相,只好又咬紧了牙关。
柔软的,圆乎乎的鲛卵自产道滑出,落入了水中。
那莹润雪白的蛋壳上包裹着黏滑的液体,这极大地降低了赵闻筝生产的难度。赵闻筝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地找到了感觉,开始认真地,专注地分娩了起来。
第二枚鱼蛋娩出,在水面上漂浮聚集起来。
赵闻筝努力压抑着那种异样的酸麻感的骚扰。让人无奈的是,鲛人和人类不一样,一次并不会只有一个孩子。要将之尽数娩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随着一枚又一枚鲛卵的娩出,一种腥甜的气味渐渐充斥了这间温暖封闭的“婴儿房”。游昭眼帘低垂,眸光幽暗,情不自禁地将脸凑近了赵闻筝的后颈,鼻翼翕动,捕捉着空气中逐渐浓郁起来的靡丽气息。
赵闻筝并没能注意到这点……
让他难堪的是,随着分娩变得顺利,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自己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高强度的……
尽管他以坚定的意志维持住了理智,身体却不可避免地在酸麻感和连续的分娩中陷入了深深的疲惫。
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游昭忽道:“累了么?”
赵闻筝简直要被自己丢脸的表现羞愧得无颜见人,却不得不强忍羞耻,点头说:“……嗯。”
游昭把手搭上他的腹部,稍加推挤:“我来帮帮三哥吧。”
赵闻筝根本没心力去分析他的声音为何如此低哑,他以为游昭所谓的“帮助”,便是从外部推挤那鲛卵,于是又点了点头。
然而,他的应允换来的帮助却是……
一直还算平静的水池里骤然荡开了汹涌的水波,修长美丽的鲛尾“哗啦”探出水面,水花四溅中,赵闻筝被堵在水池的一角,惊喘不定地睁大了眼睛,一面竭力往后缩,一面手忙脚乱地推着游昭:“小昭…小昭!你干什么?!”
“!”他倏尔停住,表情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游昭不疾不徐地将他推拒的两只手攥在一起,从水中探出头来,美丽温柔的面容竟显露出几分邪性:“我在帮你啊。”
许多鱼类在配偶生产的时候,都会躁动地舔舐其腹部与鱼尾交接的地方,以帮助对方;可赵闻筝是人,那他能做的自然就是……
他说得理直气壮,赵闻筝无法从他的表情分辨出他是在胡说八道还是怎么的,只能面红耳赤地别过头,讷讷道:“那我不要你帮忙了……”
“你确定么?”游昭抚摸他鼓胀的腹部,低着头,颇有恐吓嫌疑地述说着,“三哥,已成熟的鱼卵要及时娩出,不然可能会窒闷而死。”
赵闻筝微慌,但还是道:“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够的。”游昭轻轻地打断他,末了又怂恿似的低语,“很累了吧?让我帮帮你,不好么?我不会在这种时候捣乱的。”
“……”
见他不说话,游昭的眼中便流露出了些许伤心:“莫非你不相信我么?”
他拥紧了他,鲛尾缠住他的小腿,鳞片贴着他的皮肤,撒娇似的挨蹭着:“我不骗你的,三哥。我这都是为了……”
他稍稍停顿,深黑的眼瞳中蓦然闪过一丝幽蓝的邪光,低声道:“——为了我们的孩子。”
赵闻筝的表情略有松动。
游昭即刻迎上去。
……
他在骗人。
他根本就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在约等于鱼类腹部与鱼尾交接的地方动作——当然,一开始,为了迷惑赵闻筝的警惕心,他还是很规矩的;可渐渐的,那行为就失了控……
赵闻筝几乎被他舔遍了全身。
……
他彻底没了力气,浑身虚软地瘫在了游昭的尾巴上。
万幸,游昭倒也没有全在骗他。
他一手拥着羞耻过头的爱人,一手抚上了那柔软隆起的肚腹。掌心顺着蛋壳的形状揉动几下,那还卡在赵闻筝腹腔内的,剩余的两枚——或者是三四枚鲛卵便尽数滑入了产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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