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焰松了手,并退下。
李稷走了出来,漫不经心的冷漠:“距离考核没多少时日,若没有人手把手教,你就是考到头发花白也过不了。”他视线直视陈元:“我的人,教你绰绰有余。”
“他听觉敏锐我承认,可射箭……”陈元欲言又止。
李稷唇边溢出一丝冷笑:“他看不见都比你这看得见的找准靶心。”
陈元眉头一皱,小小年纪还真是毒舌。
最终,陈元妥协了,年末考核早点脱离苦海才是当务之急。
阿叶和石坚分别负责刀剑斧,阿木负责长矛、木仓和戟,阿钿负责鞭子,阿焰则负责弓箭。
“您看仔细了。”阿焰拉弓,眼底深处亮了光芒,只见箭离弦,直中靶心。
随即觑向陈元,一字一顿:“可能教?”
陈元鼓掌:“能,阿焰老师。”
阿叶耍了长刀和剑,阿木一把长枪耍的陈元直喊帅,阿钿的鞭子挥的漂亮。
陈元心服口服,问:“拳脚功夫和诗词歌赋谁来教?”
不知何时,李稷站到了他面前:“我。”
陈元:“……”
书院的课程并不算少,但因学生优秀,学起来容易上手,故而课余时间还是很多的。
当然,优秀的学生里并不包括陈元,他一个从21世纪来的,除去读书写字,哪会骑马射箭舞刀弄枪。
如今为了跟李稷分开,皆忍了,每日课余时间全拿来练习,反反复复,无休止的。
活了十八年,陈元第一次知道他也有这么全力以赴的时候。
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脾气这么好。
比如此刻,李稷连撕十张他做的诗,他竟毫不生气。
“你这哪里是作诗,简直狗屁不通。”李稷毫不留情,将陈元贬得一文不值。
陈元毛笔一丢,往软榻上一躺,自暴自弃道:“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你再骂也做不出来。”
“不思进取。”李稷气呼呼骂了句,起身欲走,却给陈元压住了衣角,他扭头瞪去:“起来。”
陈元撒泼无赖般:“不起不起,就不起。”
“……”李稷忍无可忍,抽出短刀,将衣角割断,起身阔步朝门口走去。
“山前灯火欲黄昏,山头来去云。鹧鸪声里数家村,潇湘逢故人……”
李稷的脚步顿住,扭头看他,满脸震惊。
陈元走到他面前,继续背道:“挥羽扇,整纶巾,少年鞍马尘。如今憔悴赋招魂,儒冠多误身。”
李稷眼里的光让陈元心虚,轻咳声问:“这首诗怎么样?”
说完心里万分抱歉:辛弃疾老爷子,对不住了,先拿您的诗装个逼。
“辛弃疾的诗用的倒是心安理得。”李稷稚嫩的脸上满了鄙夷。
陈元眉头一皱,小说不是架空吗,小刺猬怎么连辛弃疾都知道!
“院长书房里挂有这篇诗。”李稷视线看他,扯起嘴角轻笑:“还不快回去继续。”
陈元:“……”
第14章 自信点,把应该去掉……
连续几日强度训练,虽说累了些,但陈元分外舒心,甚至自信的认为,莫说是合格了,怕是得拿个优秀。
不过,这份舒心也有点小闹心,来源就是此刻正检查他毛笔字的李稷。
“旁的不说,比前阵子进步不少吧。”见李稷皱着眉不说话,陈元先开口,“别人我是比不上,所以我只跟自己比。”
“跟自己比?”李稷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眉脚吊起,“狗爬的都比你写的好。”
陈元打量着少年,稚嫩的脸上全是与年龄不符的冷漠和损人的话,忽然有几分可怜他了,小小年纪,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和笑容。
“嗯,狗爬的,李老师说什么便是什么。”陈元不屑与他制气,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继续练字。
李稷坐在一旁,喝了杯茶,用一双挑毛病的眼睛盯着陈元:“你都是这样练字的吗?手腕抖个不停,胳膊贴着桌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能练好字才怪。”
陈元笑:“表弟,你表哥我长这么大,哪里写过毛笔字啊。”
“谁是你表弟!”李稷有几分动气。
陈元笑眼看他:“你是。”视线继续落在笔上:“李稷是。”
似乎是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大名,李稷撇了撇嘴却没介意。
少顷,倒有些许好意的开了口:“你手腕抖得厉害,这个你要想法子克服,还有,字的确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好的,但你确实比前阵子进步很多。”
陈元停下,转过头看他,面前的俊朗少年水波一样的大眼睛,难得露出的平和。
李稷给他看得不解:“你……看我作什么?”
“看你长得俊啊。”陈元笑出一个洒脱公子的样子:“你若是再露点笑,就更可爱了。”
不知为何,李稷的脸腾的红了,当即甩了脸起身走了。
“夸你呢,怎还生气了。”陈元无奈叹气,继续练字,并道:“我若说你丑,难道你就高兴了?真是个傻小孩。”
一大早,还未醒,外头就下了雨,明儿就是考核的日子,陈元困得撕不开眼皮,一听下雨,翻个身便放心继续睡,哪里想,一声锣响吓了他一大跳。
“哪个杀千刀的!”
陈元最烦被人扰觉了,看到来人,更火大,抓起枕头就扔,李耿迅速躲开,险些砸到身后的李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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