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孙子?跟李稷拥抱接吻的次数都少得可怜,上哪给重孙子去。
“阿元,”陈章看着陈元,叹口气,温声道:“爷爷还有一句话,这兵符我交给你,除了是给我重孙子,那就是我把我们整个陈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交给你了。”
陈章素来是个决断的人,在朝为官50载,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什么荣华富贵没有过,就算是今天让他死,这一生也够了,可陈家其他人呢,他必须让陈元意识到这一点。
“爷爷,孙子用我的性命来担保,咱们陈家的人一个都少不了。”陈元认真道。
陈章又叹口气,没再说话,安静了片刻,他看着陈元清瘦的脸庞,伸手抚摸着,疼惜的口气说:“那日,打疼了吧?是不是伤心了?生爷爷的气了?”
“爷爷,孙子还担心你生孙子的气呢。”陈元乖巧一笑,“打是疼骂是爱,你不知道我多开心有爷爷教训我。”
陈章一听这话宽了心怀,面上带了笑:“你这臭小子。”他轻声叹道:“你长这么大,爷爷就打过两回,还全都是因为……陛下。”略微顿了顿,他带了肃然,“你跟爷爷说实话,他对你可是真心的?莫不是为了要这兵符……”
“爷爷,”陈元好笑,“他才不稀罕用这种法子要问你要兵符,他对我是真心的,你且放宽心。”
陈章怀疑的小眼神那叫一个显而易见,但瞧着陈元处处为李稷说话,他还能说什么,是好是坏,由着他去。
这边爷孙俩交谈,丞相府里,陈卫昌夫妇坐在一起也说着掏心窝子的话来。
“那日,你果真是老糊涂了,当着陛下的面就那么放肆,”大夫人嗔怪,“还好有阿元,平日里你总骂他,到了紧要关头,还不是得靠阿元。”
陈卫昌轻轻哼了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大夫人又道:“从前,阿元是混了些,如今贴心孝顺,又懂事听话,也是个知好歹的性子,他与陛下,那自然是想过思过才敢到这个地步,若叫我说,咱们的阿元担得上一个勇字……”
“行了行了,别夸了,”陈卫昌嫌弃的啧啧两声,“就是你总这么惯着,他才如此无法无天。”
大夫人不理会这话,这几日她想着陈元挨的揍就深觉对不住,又想到陈卫昌不给陈元好脸,还拉上她,就更心生自责了,絮叨着说:“我不管,反正儿子是我的,你不心疼我心疼,你不在乎我在乎,从今往后,他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你这个当爹的不能总在为难他,更不能动不动就出手打他……”
“知道了知道了……”陈卫昌给她絮叨的要捂耳朵。其实他哪里会不疼爱陈元,哪里会不在乎,那是自个的亲骨肉啊,想着陈元这几年的变化就不由心头一暖,想着自个打陈元心里也是满了后悔,好在眼下都说开了,陈元的性子也不记仇不好生气,反观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对照,确实有待改进。
思及至此,陈卫昌一脸歉色,保证道:“从今以后,阿元的事我全顺着,他比我这个爹有本事,娶个了皇帝当老婆,将来就是……”话到此,他皱眉,“阿元若进宫,那就是当皇后?”说完这话,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皇后就皇后。”大夫人居然看得开,小声嘀咕了句,“你总不能让阿元当皇帝吧,这可是大逆不道。”
这事不能细细琢磨,陈卫昌咂摸咂摸嘴,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饺子。”
大夫人瞪他一眼:“就知道吃。”话是这么说,但却没拿架子,而是起身朝厨房走去。
陈元拿着一堆东西进了宫,有亲娘给未来重孙做的衣服鞋子,有亲爹给未来重孙做的小木马、木剑、木刀等玩具,最重要还有爷爷给的兵符。
“怎样?我们陈家对你可好?”陈元有点讨价还价的意思,“那你是不是得意思意思?其实我也没别的要求,就是下次见面不要动武,要是能坐一起和和美美吃顿饭再好不过了;还有,能不能原谅我爷爷和我爹做的那些错事?兵符给你了,以后你别砍我们陈家人的头好不好?”
李稷拿着兵符不作声,在他看来,陈元得寸进尺又漫天要价,但他心肠却怎么都硬不起来。
李稷觉得越发不像自个了,他皱皱眉,果然,人不能心软的,只要有一次,以后就会有很多次。
“我亲爱的陛下,”陈元拿手在李稷眼前晃晃,“你说句话呗。”
李稷定定神,故作板脸:“看你的表现。”
陈元喜上门梢,他对他家小傲娇太了解了,这句话意味着答应了,这么心慈手软、对他剖心相待的小皇帝,他太可了,一时没忍住就亲了上去。
一吻过后,李稷的脸通红,陈元打趣:“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
李稷脸一黑:“谁跟你老夫老妻了?”
“你往我家下了一道婚旨,全天下都知道你跟我好了。”陈元笑的得意,“你我在一起多年,细细算来,似乎就差圆房了。”
李稷的脸又是一红,磨着后槽牙道:“不正经。”
陈元十分坦然:“在你跟前我端什么正经的架子啊。”说着又去亲。
李稷又羞又恼的,伸手半推半就的,两人你追我躲跟玩似的,等累了,陈元抱住李稷,幸福地叹道:“真好,抱着全世界是什么感觉,就是抱着你的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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