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借条有薄膜裹着,才没有被洗掉。”
想想这裤子两年里洗了有上百次吧,借条没洗掉,真是张家祖宗保佑哦。
阴魂都懵了。她当然认得借条上的气味,就是她恩客身上的味道,她也是嗅到这气味,又有绣花鞋在,才会认定张家父子是她的仇人。
……真是她找错了仇人?
她看向张家人,尤其是被她上身又作践了两年的女人,就有些愧疚了。
她虽然是风尘女子,但也是有良知的。来烟花之地玩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从未迫害过人。现在为了报仇,却平白害了人……
这会,她也庆幸每回想对张家父子下手的时候,被她上身的女人执着的阻拦她,她才没有得逞。
张家人,“……”
一家摊上这倒霉事,就因为这两张借条?
拾参给他们开阴阳眼,让张家人和阴魂自己去说。古赋声端着茶和点心放在拾参面前,两人喝茶吃点心看戏。
张家人咋然看到地上的女鬼。
脸都是煞白的。
张翠芬能和王春梅扯头发干架,就不是个怂人,突然看到个鬼,心里咯噔下,懵了一瞬,就冲了上去,朝女鬼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出去,虽然打了个空,但不妨碍她发飙。
咬牙喷火,“你他娘的脑子瓦特了?你是个鬼就能胡来吗?啊,你眼瞎啊,谁杀了你都不知道?你活着有个屁用,该死死,活着也是祸害人的东西……”
阴魂,“……”
她当了花魁后,就没被这么指着鼻子骂了。但这气,她只能受着,谁让她……做错了事。
“对……对不住了。”
“对不住能有用啊,你能弥补这两年对我嫂子的伤害,对我爹娘大哥的伤害?娘的,我要能弄死你,你别想舔着脸在这……”
张翠芬真是要气疯了。
她娘家这两年遭的罪,她嫂子这两年过的日子,脱光了在村里跑被人看着指指点点……这些罪谁来偿还?
张家一家三口也是气疯了。
王春梅稀奇的看着张翠芬,两人打架的时候,张翠芬也没这样疯癫的,她算是见识了。往后和张翠芬争论打架的时候,总得想想她这疯劲。
自己能打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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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来的时候,身上没装钱。
张翠芬回家拿了五十块钱,先给了。
至于女鬼,留在拾家。
张翠芬的嫂子醒过来,知道是自己捡回家的那双绣花鞋惹得祸,就恨不得把自己一双手给剁了,以后在不敢将外头的东西捡回家。
那双绣花鞋,有一只还在家里,张翠芬的大哥跑回家拿来还给了女鬼。
以后在无瓜葛。
拾参摇头,瓜葛还是有的。女鬼作孽害人,有了业障,只有还清了这业障,才能和张家彻底了断。
张家怕了,不敢在沾上女鬼。
拾参,“怕什么?现在是女鬼欠你们的,安心受着就行。”
张家人走后,女鬼跪在拾参面前,她要去找张武报仇,她断定张武就是害死她的凶手。
她求拾参,只是顾忌他的身份,不想他插手这件事,只要他点了头,自己方能安心。
拾参,“我不是多事之人。”
女鬼放心了。
张翠芬的娘拉着她的手,叮嘱她,“往后可收着你的性子,别和大师的娘呛了。”
张翠芬和王春梅不对付,她是当娘的,当然知道。
那是从前不知道王春梅的儿子还有这本事,现在知道了,也救了他们一家人,那可不能在和王春梅呛了,得敬着她。
张翠芬脸色不太好,尴笑,“我知道,娘,你别说了。嫂子好了,我也去了一块心病,以后咱们家都好好的。爹娘,大哥嫂子,我不送你们回去了,你们都慢点走。”
分开前,她将她大哥拉到一旁,叮嘱他,“哥,你和嫂子好好的,也别为之前的事有疙瘩,那也不是嫂子做的。”
她大哥笑了,“我能不知道,你别操心。”
张翠芬嫂子拉着她的手,掉泪,“小妹,这回可多亏了你,我才能过了这劫。嫂子记着你这恩,往后嫂子只疼着你。”
张翠芬啐她,“哪回你不疼着我。”
张家人回到青坪村,张家父子拿着借条就去了张武家,让张武还钱还粮。张武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嗓门大,气息浮,他性子懒,一年到头干不了几个公分,是靠着家里婆娘吃饭。
张武盯着两张借条,一张脸沉了沉。
两年了,他以为这两张借条早就没有了。
“张老哥,你也知道我家里穷,现在实在是拿不出钱和粮来,你在宽限我几个月,我一定想办法还了你的粮。”
张家父子两心里发沉,实际上,他们上门来要钱要粮的时候,也知道张武是还不起的。扔是不死心的来走这一遭。
“……两个月,两个月我们父子来收钱收粮。到时候你要还不出来,我们父子可就不客气了。”
张武陪着笑,保证两个月后还,将张家父子送出门,他就朝朝门吐了口唾沫,“狗屎玩意,还想要钱要粮,大白天的做梦呢。”
甩上门,哼着小曲进了屋。
张家父子来的时候,他刚泡了茶,还没喝上呢。
桌上的茶壶空了。
张武疑惑,“是我喝完的?我记得刚泡上没喝啊!”家里人都在外头赚工分,孩子也没在家,那应该是他喝了,自己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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