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燕疼得身体发颤,她听拾参的话去拾家,走了好几步,才猛然回神。
“我脑袋上的伤是被谁磕碰到的?啊?”
“哪个没脸的,在我身后敲闷棍。”
“……诶,我的东西呢……”
“参小子……?”
刚刚还站着的拾参和古赋声两个,现在已经没了踪影,罗燕两眼发懵,她也没看见他们两个上哪去了啊!
敲罗燕闷棍的男人是隔壁罗家村的,本名叫罗贾雀。
他是张老头大儿子婆娘的亲弟弟,张老头死得突然,他接到信就带着两套麻衣来张家。张老头大儿子又在拾成家家里闹了事,还要他去劳改,张老头大儿子婆娘哭得捶胸顿足,就和罗贾雀念叨了这事。
这里面,还有拾参掺和的事。
罗贾雀早就听说王春梅现在成了万元户,他就和他姐说要给她出一口恶气,他知道拾参本事大,也不敢挨着拾家院墙根,就在附近逗留,直到让他逮着机会,罗燕撞到了他手里。
他手上的劲有数,这一闷棍下去,也只能把罗燕打晕,不会要她的命。
他抢了苹果和猪腿肉,趁着朦胧夜色,喜滋滋的跑路。
还没跑出拾家二十米远的距离,就被一根筷子拦住。
他往前,在他跟前的这根筷子就直逼他的眉心。往前被拦着不能走,他就往边上躲开筷子走。
然而,筷子又拦了上来。
罗贾雀咯噔着,就知道要不好。
他才想明白,一根筷子居然能横在他面前,还拦了他的路。
这事就诡异了!
罗贾雀咽口水,扑通给面前这根筷子跪下了,“大仙,大仙啊我有眼无珠不知道哪里得罪大仙了,你给个提示,我一定好好改错。只要你答应把我放了,我保证把你供奉起来,一日三餐给你吃最好的……”
“大仙!我手里有果子,有猪肉!给你,都给你!”
“你,你放了我吧,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拾参站在筷子边上,长身而立,白靴映入罗贾雀的视线里,罗贾雀以为自己见鬼了,瑟瑟发抖,只差将脑袋磕在地面上。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手甩到篮子上,把篮子里的苹果和猪腿肉打翻,滚在拾参的脚边。罗贾雀吓得差点尿裤子。
罗贾雀身上缠着几缕黑气,不会要他的命,但他半年内如有瘟神附体,会非常倒霉!
拾参让他把苹果和猪腿肉装回篮子。
“你亲自还给罗燕。”
在罗贾雀的耳中,拾参的声音阴森森的,像是把他的一身皮给剥了,他哆哆嗦嗦的磕头,“还!一定还!我还!”
拾参古怪的笑笑。
将筷子收走。
叩头跪着的罗贾雀竖起耳朵,确定面前安静,也没看到那双白靴后,他才敢抬头。
周围空荡荡的。
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刚刚拦他路的那根筷子。
罗贾雀心头一松,跌坐在地上大喘气。
“娘诶!心窝都快被吓出来了!”
罗燕回拾家找齐先见包扎脑袋。
王春梅错愕,“你撞墙了?能把后脑勺撞出个口子来?还没到深夜,你眼盲?”
罗燕苦笑,“我都没明白怎么回事!我就坐在你家前头的路上,没多远。”
王春梅扒拉她后脑勺的头发,被齐先见阻止了,王春梅收了手,才看到罗燕两手空空。
“给你拎走的篮子哪去了?”
罗燕,“什么篮子?”
王春梅看她不像装出来的,就知道定是有人看到篮子里的猪腿肉,给惦记上,敲罗燕闷棍指定是为了抢走苹果和猪腿肉的。
王春梅拍手,“好啊!在我家门口就抢上了!怪不得参儿还是弄死只屎苍蝇,那肯定是抢你篮子的人!你看到谁抢走了没有?是谁?”
罗燕,“……我没见到。”
王春梅,“你个没用的!头被敲破了,肉被抢了,连个人影你都没瞧见……”
罗燕,“……”
被王春梅这么一说,她后脑勺更疼了!
齐先见将罗燕后脑勺伤口处的头发剪了,伤口有拇指大,出血量多。这样的伤口是得缝合的,但拾家没有缝合线的工具,齐先见想到灵草。
他之前给张发根配生发中药材的时候,做过两贴药膏,有止血生肉的功效。药材里加了灵草,效果应会更佳。
拾参和古赋声回来。
王春梅急躁的问是谁打伤的罗燕,是不是后背村里的人。
拾参摇头,“罗家村的。”
罗家村的?
罗燕微愣!她娘家就是罗家村的,罗家村的老小,她都认得全。
拾参,“张老头大儿子婆娘的弟弟,是罗贾雀。”
罗燕娘家和罗贾雀只是出了五服的亲戚,知道是罗贾雀敲她闷棍抢她猪肉的,她当然要去找罗贾雀算账。
王春梅咬牙切齿,要给罗燕出头,找张老头大儿子婆娘算这笔账,罗燕刚贴了药膏,齐先见在给她包扎,她拉住王春梅,“我的头被罗贾雀打破了,我自己去找他算账。你帮我去算怎么回事?我也不是没胆的人!你就等着看!”
王春梅,“你真能行?得让他赔钱!你流多少血!得让他买猪肝猪蹄给你补血!你得喊上你男人!你们两口子要吵不过,记得喊上张翠芬,她那张嘴,吵架也就输给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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