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笑道,“属下们应该做的。”
乔斯年眸光闪烁,“你把茗香茶楼的事也告诉逸之了!”
辛子知道乔公子是在问听了松雪先生的话将军有没有说什么,“将军并不是什么事都会和属下说。”
乔斯年也不为难他,“你去跟何伯说把前院那的人安顿好,虽然左叔说大家都吃过早饭,还是做些热汤面送过来。”
“公子放心,青童他们已经在做了!”
既然靳云庭说是自己人,乔斯年也就不分你我了。
见乔斯年回来,左雁归起身告辞,“人送到了,老仆就不多留。侯爷让老仆把府里和庄子上的人规整一下送来,昨日事忙只抽调了两个庄子上的人,公子看看还缺多少人,让辛午送信回府里,老仆尽快把剩下的人送来。”
乔斯年请他坐下,“麻烦左叔代我谢过侯爷,等侯爷回府,晚辈一定登门拜谢。”
又道,“目前这些人已经够用了,不急在一时,左叔留下喝口热汤再走吧!”
左雁归笑道,“听说庄子上有很多别处没有的吃食,老仆今日有口福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青童送来两碗炸酱面,两碗豆浆,四个水煮蛋。
“庄子上简陋,左叔见笑了。”
“公子客气,”左雁归学着乔斯年将豇豆丁、芹菜末、豆芽菜、蒜末和酱料一起拌在面里,才吃一口就不住点头。
豆浆他是喝过的,府里从大半个月前就有,镇北军里也日日都有,听说豆腐也是从乔公子这里学来的。
镇北军中很多人学会了做豆腐决定归乡卖豆腐,老兵递交退兵文书的也比往年多了些许,明年秋末他们也能返乡,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总比为了每月四两银子卖命安生。
左雁归越看乔斯年越发喜欢,“公子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派人回府里知会老仆。”
“谢谢左叔,”乔斯年笑得像自家小辈,“我肯定不客气。”
“合该如此!”
早膳后左雁归没有多留,乔斯文总算扎完马步,和章进打完两遍太极拳就去东厢房吃面了,他挺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恨自己太小不顶事,估计问不出什么。
辛子来到正房,“回禀公子,一共十七人,都是死契,将军在附近有个庄子,这边住不下可以去那里。”
“我有个庄子离这里很近,坐马车过去才半个时辰,今天何川要走,他带来的人也会一起离开,正好空出来了。”他自己都没去过靳云庭的庄子上呢,“跟青童说烧两锅热水带上,多做些干粮,今天带他们上山捡山货。”
辛子笑道,“昨日新兵营也去山里采山货,我回来的时候碰见辛亥,听他说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公子若是有别的事就不要上山了,将军一路留有暗记,我让两个人带着他们去就好。”
“我确实有事走不开,让青童也去,他知道要哪些东西。”
这时何川也来辞行,他毫不避讳辛子,一双眼睛暗沉沉地看着乔斯年,神情变换莫测,最后仓然跪地,“何川就此拜别,愿少爷福寿安康!”
乔斯年知道这一句是给原主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何川能够放下自是最好不过。
“少爷也愿何伯和你自在随性,一生安顺。”这是原主让人送去何伯和何川的身契后在书房里留着泪写的八个字,是对自小陪伴在身边的何伯和何川的祝福,也是自己的求而不得。
何川眼眶通红地走了,辛子斟酌后问道,“将军的意思是派四个人送他回云州,之后留下两个人,公子的意思是?”
“就听逸之的,”乔斯年自觉身边高手众多,只要自己不去云州,何川有再多的心机人力也有心无力,而且大皇子的人马上也要到云州和文州,何川最好不要行差踏错。
想起何伯,乔斯年起身,“我去送送他,”
何川才走,辛午将昨日新买的马车从杂院赶到正门外,眼看一大早上要送走三波人,乔斯年心里起了波澜。
“何伯,等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你去南境看看何川,听说南境河湖交错,水网纵横,小桥流水,杏花烟雨,如诗如画,是个好去处!”
“少爷在哪儿老奴就在哪儿!”何伯抹干眼角的泪痕,“我去叫小少爷上学堂。”
哎!乔斯年心里叹气,看在原主的情面上,他这次没和何川计较,以后何川再干了什么事,他还要看在何伯的面子上酌情一次。
送走乔斯文,乔斯年和丙叁、辛子在书房的小院里又刻了半日的字,中间除了青竹送来上午茶点就没休息过。
眼见已经没有托盘可用,乔斯年取来四块木板一捆木条,木条上的凹槽和两端的榫卯结构已经做好了。
“这叫字盘,拼好了送到书房来。”乔斯年带走自己组装好一个字盘,把剩下的三个留给两人,自己又回了书房。
“刻的字叫字模,这个叫字盘,和托盘一样是码放字模的吧!”丙叁问道,“少爷要干嘛?”
辛子脑子里闪过什么,可惜没有抓住,他问丙叁,“你不是大皇子的人吗,为什么叫公子少爷?”
丙叁眨眼,“叫公子多生分呀,你说是不是,哥哥。”
辛子快速拼装好两个字盘,起身就往书房去。
丙叁手脚麻利,马上也拼装好了自己手里的,紧紧跟在辛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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