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仑可能听不懂,赤乌泰却一定听得懂。靳琛像是突然觉得没意思了,怏怏不乐地丢掉手里的木棍,“乔斯文,我好饿。”
两人从登城道下来,城楼上响起鼓声,烽火台也冒起灰黑发黄的浓烟。
沿路都是匆匆往来的兵士,乔斯文牵着靳琛,“你不可能记错他的名字,是不是觉得他在撒谎?”
小时候的乔斯文让靳琛有种俯视的感觉,是来自灵魂的酸爽,尤其是牵着乔斯文的时候,乔斯年说的不错,是挺可爱的。
“那个倒霉的三百人小部落可能是真的。”靳琛仰着头,“我走不动了。”
乔斯文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护卫,还是蹲了下来,“我就当是负重训练。”
靳琛爬到他背上,嘱咐道,“你可不要把我摔了。”
乔斯文作势要摔倒,靳琛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引得乔斯文笑出声。
“你现在的一笑真难得!”果然见乔斯文收敛神色,“你是不是在学小叔叔?觉得这样很酷!”
“没有!”声音冷了三分。
“你不喜欢小叔叔?”
“没有!”
“那你说喜欢?”
“没有!”
“我就知道!”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敛苍 8瓶;
么么哒!
☆、第一百零一章
靳琛和乔斯文回来的时候乔斯年一个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看见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用下巴示意火盆边温着的腊八粥,“吃吧。”
如果用水比喻乔斯年,那一定是阳光树影下奔流的溪水,靳琛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像深谭一样沉寂。不免心中忐忑,偷偷拉乔斯文的袖子,被乔斯文反手捉住。
乔斯文带他去桌边坐下,自己取了碗盛粥,打开瓦罐发现只有半罐,知道乔斯年已经吃过了,他朝靳琛笑了笑。
见他酒窝深陷,靳琛没有之前那么不安。
“我来,我来,”青竹胳膊上挂着三个包裹,手里拿着乔斯文和靳琛的斗篷,见乔斯文在盛粥生怕他烫着自己连忙出言制止。
等青竹放下手里的东西乔斯文已经盛好两碗腊八粥,他扫视屋内,乔斯年的东西都好好的摆放在原来的位置,顿觉刚才还勾着他馋虫的腊八粥无味。
“兄长,我们要去哪儿?”
乔斯年没有正面回答,“吃完了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大战在即,思来想去乔斯年打算让他们跟着方和回安平城,一路上多一些人照应他也放心,到了安平城人就更多了,而且安平城在后方比忠义关安全许多。
“叔叔要做炸马车的烟花吗?”靳琛眨着大眼睛问道。
乔斯年勾起唇角,“坏人说你有什么的时候你不仅要有他说的东西,还要有更厉害的。”
还有更厉害的!!
因为太用力靳琛捏着瓷勺的手指泛白,他盯着乔斯年没有笑意的眼睛不避不让,声音软糯带着好奇,“是什么?”
“先去军器局看看再说。”是什么乔斯年还没选好,但是肯定要拿出黑·火·药,生死存亡的时候可由不得他隐藏。
靳琛抿了一口粥,想说他要留下,可是知道自己在这里会让乔斯年分心只能打住。
乔斯文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还炸过马车,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烟花而是靳琛用爆仗炸开酒壶的情形,如果爆仗足够多炸开马车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画技雕艺、酒食制方、诗词文章、活字印刷、医典药方、拳法内经、点卤晒盐、刀□□槊,乔斯文细数乔斯年的种种独到之处,想起他轻描淡写的一句“不过是有幸多看了几本书”,难以想象是怎样的幸运。
远在耀京的赵意欢耐不住好奇早已探寻了一遍乔家抄家时收来的书籍字画,没有找到任何端倪。
“也许是在抚远侯府有什么奇遇,”快点儿把袁家也抄了吧。
这话阮致臻自己都不信,抚远侯府已经没落两代,这些本事随便拿出一样就够他打个翻身,不可能被一个外嫁而来不讨喜的哥儿得了去,还带走了。
但是不妨碍他给袁家上眼药,“抚远侯府藏拙的本事这么大,这个时候都能沉住气,所图不小啊。”
赵意欢约两人出来可不是为了听阮致臻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他看向靳云崖,笑道,“唐守泽来信说文州的三七长势很好,起初他还不信去掉种皮裹着草木灰能发芽,按着自己的法子种了一片,后来补了不少芽苗,再不敢自作主张。”
“我也派人看着,”阮致臻不怕他们笑话,“跟种了一些,明年跟着种的人肯定更多,三七要掉价了。”
“上善医馆的药是不是也该降价。”赵意欢逮着机会怼他,“云南白药也没听见什么消息,可别让药材等药方。”
“你巴不得我天天守在东宫,我哪里有时间研制药方,”倒也不是一点儿眉目没有,事情未成阮致臻不便透露,转而对靳云崖说道,“林知州从有人买文州的缓坡地开始就大开方便之门,是云崖给的消息吧,我倒是沾了斯文的光。
文州知州是靳云崖的好友,也是他的大舅子,当初靳云庭虽然否了靳家参与种植药材的提议,却把这件事告诉了靳云崖。
他喝了一口热茶压下喉头的痒意,“三七能种植是文州百姓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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