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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反复确认过药方上的药材品类,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副作用,似乎方子本身就是普通的明目解毒的功效,故而关键还在那“血凝珠”。
    不过白梵路还是想知道这“浮生两处寄君情”是怎么回事,于是他让系统进行事件回顾。
    回顾的内容,是两封信。以及两个天各一方,低头看信的人。
    白梵路大吃一惊,忙回到书房打开抽屉,果然发觉他写的那张纸不见了。
    这先雪苑没旁人能进来,他立刻想到流莘,将那小丫头叫来一问才知,真是她偷偷将信寄出去了。
    “小王爷走时吩咐过,若是他寄信回来公子不理睬,就留心等着,说你也许会偷偷写回信,但必定不会寄出给他……”
    白梵路听了流莘的话,只觉心中五味杂陈。
    “公子,对不起啊……”
    白梵路摇摇头,“不怪你。”
    流莘似是犹豫了一下,才终于问出一直以来的疑惑,“公子,你和小王爷……?”
    顿了顿又道,“是流莘僭越了,但委实觉得,小王爷真的挺……挺可怜的。”
    可怜吗?白梵路心中微涩。
    “公子可能不晓得,但那段时日流莘看在眼里,小王爷为了哄公子高兴,每天都在费尽心思想办法,他到您面前试过的事真的才是其中一小部分。”
    “流莘实在想不通,公子到底对小王爷是……”
    有情还是无情。
    后面这话她即使不问出口,白梵路也能猜得到。
    只是究竟有情无情,又岂是这么简单就能说得清楚的。
    流莘走后,白梵路独自在院中画画,但这万里江山图真的很需要心力,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全靠心去画,而他今日心乱得很,只得作罢。
    正好有了那“仙方·明目”,他暂时放下画笔,转去按方子摘选药材,系统里随时能将方子调出来看,不出多时,就配好了。先雪苑有个单独小厨房可用来煎药,如此也方便了他。
    之后的几日,白梵路就是按时服药,并让流莘帮他在医书中寻找有关“血凝珠”的记载,同时还会去外边医馆询问有经验的大夫,但直到连续服完一个月,关于“血凝珠”仍旧无甚收获。
    不知不觉时至深秋,坐在院中开始感到北风带来寒意,距离慕云河去南蛮打仗已经整整半年过。
    而这天终于发生了件不同寻常的事,慕王妃突然吩咐流莘替白梵路收拾东西,他们连夜离开了恒昌城。
    白梵路起初不明所以,后来才知原来那夜五皇子韩凌发动宫变,太子在狱中自尽,三皇子下落不明,现在新皇已经登基,老皇帝被尊为太上皇。
    慕云河被新皇圣旨召回恒昌时,慕王妃和白梵路都已去了别处,问留下的家仆才知,他们回了凌潼的慕家祖宅。
    而慕云河先入朝觐见新皇,受封为平南大将军,同时也接下了新的征伐令,拿下南蛮老巢永绝后患。
    可以休整的时间很短,慕云河立刻马不停蹄赶往凌潼。结果好不容易到了,却被告知慕王妃和白梵路都不在府中。
    原来凌潼所辖的多处乡镇涝灾刚过,许多灾民涌入外城,慕王妃是亲自出城去赈济灾民,白梵路也与她一道。
    慕云河于是又立刻赶往外城。
    到达城门口时正当日暮,这里的落日远不及西南之地的高原来得壮观,只是在大灾之时,饿殍遍地,哀鸿遍野,残阳嫣红的血幕之下,万物都仿佛镀上一层凄凉的苍金色。
    就是在这样一幅画面中,有个人却格外显得与众不同。
    只见他一袭素衣,长身立于草棚之外,朝一位蹒跚走近的老者挥手致意。
    草棚仅是拿芦苇与硬树枝简单搭就,才比那人高出一个头。
    在他周围,大大小小几乎全是这样的草棚,但他身后这一顶,似乎就因这人存在,而显得那么光彩夺目。
    仅仅一个背影,慕云河却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
    霖秋!
    在马上还未来得及唤,那人就转身迎向老者,也因着这一转身,他朝向了慕云河现下所在的方向。
    他头上还是戴着一顶竹篾白纱的斗笠,看不清面容,但慕云河却仿佛能清晰想象,那人温柔微笑,朝老者颔首致意的样子。
    一瞬间这四周夕阳余晖的苍凉皆被驱散,慕云河只恨不能立刻飞到那人身边,将他紧紧拥住。
    只是眼下这种情形,如此作为显然是不理智的。
    慕云河就默默地在旁看了一会儿,直到那人与老者说完话,半个身子欲隐入草棚内,才打算悄悄先去找慕王妃。
    而在另一边,白梵路似是察觉到什么,他回头,斗笠白纱随之而动,须臾后摇摇头钻进草棚中。
    里面正有一位妇人在等待,白梵路不作他想,开始专注替她把脉。
    慕云河走过外城,本以为如此多灾民涌入凌潼,外城该是混乱不堪的,却不曾想一路上几乎不见任何冲突骚乱,一顶顶草棚就那样静默地驻扎着,带给人们安定和希望。
    当找到慕王妃时,她正在查看赈灾账目,临时搭的行军帐篷外,灾民们排队领取米面,还有现场施粥,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云河!你回来了?”
    突然见着儿子平安归来,慕王妃喜不自胜,拉住慕云河一通询问,知道是新皇让他回来的,只是不久还得回南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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