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与背上亲昵暧昧,一看便知关系匪浅,加上背上那人偶然露出的脸,年轻女子恍然大悟。
这位便是柳家姑爷和大公子吧!
她与兄长起这么早,就想去闻不就店里找份工作。
可僧多粥少,光他们一个庄就来了五十多口子人……闻不就能要多少人啊!
这天赐良机,他们俩是去还是不去!
女子面露纠结,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种地为生。兄妹二人十亩地,一亩产粮二石不到,去掉税粮,也就勉强有口饭吃,多了再也没有。
他哥以后要娶媳妇,自己也要嫁人。
庄上不识大字的女人,嫁到别人家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生了孩子养大又是如此。
她不想这样!
她想吃饱穿暖,生了娃送他上学读书,不必当什么大官,认几个字去当个账房先生,不必夏日炎炎时,顶着晒伤人的灼日在地里浇粪肥。
想到此,女子一咬牙,握着拳头冲过去。
“东……东家!”
“您是不是闻东家?”女子细长的胳膊裹在打满补丁的麻布衣服里,裂开的缝隙里稻草布条乱七八糟挤在一起,撇出头来。
闻不就瞧了她眼,道:“这位姑娘,你有事找我?”
女子眼中瞬间迸发亮光,激动的打个哆嗦,一把拉过还傻乎乎站在一边的哥哥。
“我们兄妹俩想跟着您做事!您看我们两个身板硬,能吃苦,什么活都能做!”
闻不就道:“你们若想找活,得去柳家面试,面试现在不归我管。”
女子眼中的光芒倏然坠落。
“啊,这样呀。”她以为闻不就觉得他们兄妹二人不行,用这借口打发他俩。
男子一脸憨气,“你是东家,你咋管不了类?”
“哥,说什么呢!”
女子拽着他哥的袖子,勉强朝闻不就露出个笑容,“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了。”
“等等,回去做什么。”闻不就看了她眼,“一起走啊。”
女子:“!”
她一擦泪,立马笑容满面,“诶!”
闻不就解释道:“现在店里招工的是掌柜们,他们想要什么人自己做主。不过得机灵,会说话。”
闻不就看了眼女子的哥哥。
“您叫我吴翠就行,我哥哥叫吴壮。”
吴翠听到闻不就的话,有些忧愁,“我哥哥人是蠢了些,但心眼实在,我们兄妹俩都实在。”
“若是做不了棋牌室的伙计,打下手也行。我问过人,您那棋牌室和咖啡馆的后厨都招人,我哥力气大,能干得!”
闻不就听她对招工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看得出有几分聪明。若这两个人真的老实,这相逢便是缘,有个事情不妨给他们做。
闻不就笑道:“你们二人会种田?”
吴壮不知他问这何意,忙道:“会!跟着爹娘从小地里滚大的,啥都会种!”
闻不就目光轻飘飘落在他身上,意味深长道:“这可不一定。”
吴壮当即不乐意,“您说个,我不信我没种过!”
“哥,怎么说话呢!”吴翠头疼,就他哥这性格,肯定做不了棋牌室伙计,人都得罪跑了。
闻不就不以为意,笑道:“这样,你们先去面试,中了就先干着,中不了来年春天找我,我有一份工作交给你们。”
“若是做好了,不比棋牌室伙计差。”
吴翠吴壮脸上顿时开了花,连连答应。
“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人知道,请暂时保密。”
“好,一定保密!”
吴翠吴壮两人喜笑颜开,恨不得立马过春天。
“该死的冬天,怎么还不过去!”
道文枸从雪地里爬起来,怒骂道。
他家马车载着沉甸甸的麻将往永安县赶,不知道哪个狗娘养的往雪里堆了石头,轮子撞在石头上,把坐在前面的道文枸撞飞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道文枸骂骂咧咧,捡起他新写的“风吹钱来”的扇子,敲敲三天没好过的腿。
“少爷,这不行啊,太沉了,就这速度,晚上也赶不到永安县啊!”道家下人不满道。
“闭嘴!今天中午之前赶不到永安县,老头子弄死我,你们给我陪葬!”道文枸指着他鼻尖骂道,“推,都给我下车推!”
马车上的下人连忙跳下车,跑到车后用手推。
“玛德,别让我知道哪个龟孙干的,不然老子弄死你!”道文枸跑到马车后,朝旁边雪堆踹去。
只听“哎哟”一声惨叫,道文枸抱着脚倒在地上。
雪堆上白雪掉在旁边,露出里面的石头。
这时,路旁林子走出几名大汉,个个高大,只有中间那人耸着肩,一脸丧气。
“兄弟,你们去哪,要不要帮忙?”
穿着单衣的男人咧开嘴,像收起尾巴装无害的狼。
道文枸被他提鸡子一般提起来,连忙道:“好好好,多谢。”
“我去永安县,到了县里请诸位吃酒!”
男人朝身后使个眼色,其他几人走到车后帮忙。
“兄弟,你这车上装的什么,这么沉?”
道文枸一脸得意,“这可是最近流行的麻将,你可知道永安县的柳氏棋牌室?”
男人摇摇头。
道文枸更加得意,展开扇子,摇着冷风道:“柳氏棋牌室的麻将可是来钱的好东西,我爹托人打听的,那王八蛋闻不就靠着这麻将,一个月赚几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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