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安摇摇头,道:“如今朝内诸位大臣各有派系,牵扯颇多,太子日渐长大,三师之职只能选轻不能选重。”
“是,还是公主看得清楚。奴婢听公主这么一说,恍然大悟。”丫鬟笑道,“奴婢觉得,公主才智双全,太子还听您的话,要是公主能做太子师,最后不过了!”
应安闻言,抿唇一笑,“我如何做得,你呀,就知道哄我。”
“奴婢肺腑之言,哪里是哄公主。”丫鬟笑道。
院内气氛感染几分轻松,众人跟着主子笑,这时眼尖的小太监看到天上飞来的纸,惊讶道:“那是何物?”
有侍卫见了,忙追着过去,将纸取来,呈给公主。
“咦?”应安看着侍卫展开的纸,捂唇轻笑,“什么呀,倒是有趣。”
丫鬟见了,忙道:“呀,这画的就是最近天天被挂树上的简继吧?”
“简继?”
“就是定国府的小少爷,他是四品中常侍过继给定国府的,如今丢了大人,被定国候赶回去了。”丫鬟解释道,“他也不知得罪了哪方神仙,这两天天天被挂树上,丢了可大人呢!”
“神仙,什么神仙。”应安不屑一笑,“都是些烟雾弹罢了。”
丫鬟忙道:“是,公主说的是,不过是这些人借着神仙名头搞花样罢了。公主是天子之女,才是凤姿龙眷。”
“殿下,您说神仙我想起来了,如今长安城不就有位闻过仙音的人?”太监道。
应安点点头,“是,我与父皇倒是见过那人的哥哥,模样倒是鹤立鸡群,到叫人忘不了。”她抿住唇,看向桃花,脸上微红,似乎怀念那日院中目光淡然的男子。
丫鬟太监对视一眼,太监笑道:“说来真是传奇,那闻仙音之人开了一家柳氏游馆,听说短短几日赚了几万两白银,好像天上下银子雨,真是厉害!”
应安瞳孔微缩,惊讶道:“多少?”
“殿下不知,他们店里搞什么充值,若是充五千两,店外便放鞭炮,有好事者数了数,只两天就放了五挂鞭炮!”
“嘶——”应安和丫鬟同时捂住胸膛。
应安眼睛震惊的晃动,叹道:“我手下的私产一年不过万两,这小小一家游馆短短几天赚如此金额,真是可怕!”
应安冷静片刻,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看看这画到底画了什么吧。”
她招招手,叫侍卫靠近,丫鬟举着蜡烛跪在旁边。
应安定睛看去,见高大的树直直立着,一根绳从树枝处吊下来,左右各画着虚线,似绳左右晃荡,被绳子吊着的人也画了三个,脸上画着宽面条在半空中扑腾。
小人脑袋上顶着气泡,分别写着“老子简继,非常牛皮”、“人虽被挂,名震东西”、“再敢看我,扒你们皮”。
应安看了,气从中来,“都被挂树上了,还这么颐气指使,真是活该!”
丫鬟忙道:“公主莫气,您看,旁边还有诗句呢。”
“哦,念给我听。”应安好奇道。
“长安城内一泼皮,仗势欺人了不起。”
“若是你不听我话,我叫我爹打洗你!”中年管家举着白纸,“嘶”了一声,“老爷,这打洗你是何意?”
简鸿背着手,看他一眼,管家嘿嘿一笑,放下纸。
“什么东西?”
管家忙道:“这是在院中捡的,画着画,提着诗,诗名就叫《简继为树上所挂歌》。”
“老爷,这长安城估计都认识简继了!”管家恨恨叹了口气,“可别牵累我们定国府。”
简鸿想起与自己交手的青年,嘴唇微挑,“慌什么,原本就是我没管好他,这样,你也写首诗,学着洒去。”
“诗名就叫——”
“《定国府还子书》。”柳观文举着纸抑扬顿挫的念道,“管教不严是往昔,若有不平请府里。从今往后无干系,莫言简继是家鸡。”
“哈哈哈,定国侯府好生有趣,竟然说把简继说成鸡。”他捧腹大笑,转头看见闻不就站在廊下垂着眼盯着自己。
“不,不成啊。”柳观文连忙将纸塞进袖子里,讪笑道:“我在院里捡到的,随便看看,看看哈。”
“喵。”大黄抓着门梁攀爬,落在闻不成肩上,压得他肩膀一抖。
柳观文嘴角没憋住笑,对上两双冷凉的眼睛。
柳观文:“额……”
“东西收拾了?”闻不成抬眸。
大黄跟着:“喵。”
“书背好了?”
“喵~”
“他日殿试,观文兄有一席之地”
“喵嗷——”
柳观文被他三问问的额下流汗,脚下抹油,连忙跑走,“我这就去温书!”
闻不就疑惑地看着柳观文仓皇的背影,挠挠下巴,“哥,明日进贡院,你准备好了?”
闻不成嘴唇微挑,缓声道:“应是问你们准备如何?”
春闱考三场,每场三天。柳母拉着柳父给闻不成定下吃什么带什么,恨不得将厨房塞进匣子让闻不成带走。
闻不就摇头轻笑,折下廊下冒出来的花枝,插/进闻不成发冠。
“见兄长心平气静,定是胸有成竹。弟愿以桃花作桂花,提前祝吾兄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御书阁,小花园。
何有成气哼哼地抱着书,对着小厮抱怨道:“我爹真的是,自己做了官还想逼着我做官,就我这个样子,能考中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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