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儿,你要不要问问哥中午打算吃啥?”
闻不就戳戳柳衿的腰。
柳衿头摇得如拨浪鼓,“相公去!”
闻不就挠挠脖子,抓抓肚子,脸皱成一团。
“身上长虱了?”闻不成看了眼他二人。
闻不就讪笑道:“天天抱大黄,定是它身上的!”
“没有呀,大黄身上抹了驱虫药,没有虱子唔唔唔。”
柳衿被堵了嘴,抬起头看着闻不就。
“相公要死了!”闻不就低着头光动嘴不出声。
“呵。”
闻不成沒有感情的笑了声,站起身,将报帖扔在桌上,往外走去。
“哥,你去哪啊。”闻不就问。
闻不成头也不回,“回房,温书。”
闻不就耸着肩,“看到没,哥身上好像燃起透明的红色火焰。”
柳衿摸着下巴点点头,说,“我感觉若是相公说错一句话,那火就烧到你身上了!”
闻不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柳衿带着坏笑的眼睛。
“好呀,小朋友,学坏了你!怪不得不顺着相公的话,青春期到了,叛逆哈!”
闻不就假模假样提溜起袖子,指指柳衿,“看相公怎么收拾你!”
柳衿哈哈大笑,跑到桌子对面,对着闻不就做鬼脸,“什么青春期,相公整天说胡话!”
闻不就故意虎着脸,双手扶在桌上,压着声音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还是书读少了!”
“看来我买的那些书不够,还得在丰富丰富!”
柳衿脸一遍,两人围着桌子你抓我我躲你,活像两个没长大的小孩。
李信听着屋里快活的笑声,犹豫的手放在门上。
我是敲,还是不敲?
“怎么了?”他身后,年纪稍大一脸和善的男人笑道,“难道闻家两位公子不在?”
“哈哈哈哈……”屋里笑声更大了。
男人脸上笑意更深。
李信满头乱线,小心翼翼地敲敲房门,心道这可是我惹不起的大人物叫我敲的门,希望东家看在他勤勤恳恳的面子上,不要罚他奖金!
“谁呀。”
闻不就顶着一头被柳衿揉乱的毛往门口走,他身后,柳衿衣衫凌乱,趴在地毯上,侧着头伸出舌头装死。
闻不就开门之前回头看他,指指点点,“跟谁学的,这个样子!”
柳衿伸出手学他指指点点,“跟你!”
两人同时露出嫌弃神色,眼里卻满是笑意。
门打开,李信正好看到闻不就笑盈盈的眼,也跟着笑起来。
闻不就一秒拉下脸,“有事?”
东家您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李信顶着一脑门汗,侧身让过身后男子,“这位先生有事找您。”
闻不就连忙站直身体,一脸正色对人行礼,“这位叔伯是……”
男子笑道:“我家老爷是您这游馆的钟爱者,听说闻大公子乃是会试第二名,特地赶来跟您二位道喜呢!”
闻不就脑袋上冒出大大问号,柳氏游馆的粉丝和他哥中会元能划等号?
这逻辑他咋没弄懂。
但来着是客,闻不就面不改色,问道:“敢问您家老爷贵姓?”
“诶,不用这么客气,我家老爷平平无奇,只是大夏国一名小小将士。”男人十分和蔼,连脸上皱纹都仿佛带着笑意,他叫闻不就不要紧张,缓声道,“你或许听过,我家老爷姓简名鸿,家住东边定国侯府。”
闻不就:……
“稍等,我好像没听清。”闻不就表情一瞬间空白,喃喃道,“谁?”
“我家老爷是定国候简绒,老朽是家中管家。”管家低声道,“或许您曾经见过我?”
“没有!”闻不就想也不想回答。
许是语气坚定地过于虚假,闻不就轻咳一声,解释道:“侯爷威名远扬,我等平民百姓怎敢接触,您是侯府管家,我自然没见过。”
管家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不过我家侯爷见您面善,特地让我带了几株桃花来种在游馆内。这春暖花开,桃花开得正美,正待您欣赏。”
闻不就想到自己曾拿桃花枝做武器威胁眼前人,脸上的笑更加虚伪。
“多谢侯爷!”
第八十一章 简鸿上门风雨欲来
闻不就跟着定国侯府的管家往定国候的包厢走。
路上, 管家笑眯眯道:“听闻贵店充值五千两以上,可拥有一间自己的包厢,所以我们老爷特地吩咐我定下一间房, 打个牌匾挂在包厢门上。”
闻不就眼珠微颤。
牌……牌匾?
这条路左右都是定制包厢, 有的门口摆着菊花, 有的门口摆着画着山水画的青瓷水缸,缸里飘着睡莲, 有的门口左右挂着香木, 上面刻着对联。
但所有包厢每一间都只在屋门上挂着小臂长的木牌, 这面写着房主自己想的名字, 或是“定风居”或是“竹林隐士处”, 有些不羁的干脆写着自己的名字。
走过拐角,一阵花香袭来。
闻不就脚步顿住,默默扶着墙壁。
只见面前包厢, 两个伙计按着桌子,人高马大的男子站在桌上, 左手端着砚台,右手持笔, 挥毫泼墨。
简鸿犹如站立山顶不拘绳墨的文人墨客,穹庐做纸意气做笔, 直抒胸臆,将自己的感情淋漓尽致的洒在这牌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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