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还活着。
温玄有一瞬的讶异:“我还当他要闹个不停,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温白僵硬地笑了下,你哪是小看他了?分明是高看他了,闹一场还好,这他娘的直接一蹶不振了!
温白嘿嘿笑了笑:“能吃能喝,好得很。”
能吃不见得,能喝是真的,整个一酒壶儿。
“对了,你下午说找我有事,何事?”常文政问。
“哦,对。”温白这才想起来,他一拍脑门,双眼看向常文政,语气认真:“常将军,你之前说教我功夫的事,现在还作数吗?”
常文政丢开手中的调味品,颇有兴致地看向温白:“哦?你想学?”
温白点点头:“我想学。”
“你之前不是不想学吗?”
“啊…”温白清了清嗓子,插科打诨道:“我之前同罗玉绯打架,他带人多,我没占着什么风,便想着再学两手…嘿嘿。”
常文政拿他之前的话堵他,调侃:“打架会跑不就行了?”
温白:“那多不爷们儿!”
“你为何之前没这觉悟?”常文政笑眯眯地看着温白,温白语塞起来。
温玄不咸不淡地插话:“你直说你想保护人不就得了,又没人笑你。”
“谁说的!”温白跳了起来,他一副要说个明白的样子,却发现常文政和温玄都用了然的眼神看着他,一下就蔫儿了。
揉了揉鼻子,温白垂头丧气道:“…也对,很不自量力对吧?”
以前江季白不用他保护,现在…他一个普通人,能帮得了江季白什么?
“不。”常文政一掌按在温白肩膀上,沉声道:“这很爷们儿!”
温白愣住了,“你想何时学就何时来找我,老子随时奉陪。”常文政又拍了几下温白肩膀。
温白久久不语。
常文政哈哈大笑:“你小子,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将军…”温白看着自己肩膀处的油污叹气:“其实你就是想擦手对吧?”
常文政:“……”被发现了。
饭毕,温玄宫中有事就先离开了,温白原想跟温玄一起离开,但常文政拦着不让他走,非说要先教他一些基本功,温白推拖不得,而且考虑到这个时间点,江季白不是睡了就是出去醉生梦死了,温白也就留下了。
“我跟您说,这刚吃完,不好动的。”温白深呼吸一口气,站定脚跟,稳住身形。
常文政手执刚刚架乳猪的棒槌,看温白动作不标准就敲一下,“所以才让你扎马步嘛。”常文政言辞间有几分无赖。
温白不满嘟囔:“这算哪门子功夫啊,不就是扎马步嘛?那人家上来揍我,我还杵在这儿给他揍吗?”
“诶!你别不服气,我上次就发现了,你小子的身手啊,灵活有余,力道不足,换言之,就是基本功不扎实。”常文政捋着胡子,盯着温白的下盘道。
温白不以为意:“基本功?这我知道,小时候看我大哥练个站姿就要站半个月,哈!我可不一样,我只看三天就会了。”
常文政骤然出腿向温白下盘扫去,温白猝不及防,摔了个屁股蹲儿,“啊呀!”温白不满道:“你踢我干啥?”
“三军将士之中,鲜少有武功盖世者,但我大郢军队所至之处,无往不胜,你可知为何?”常文政神色肃然。
温白慢吞吞地揉着自己的屁股,回答:“基本功扎实。”
“然也。”常文政满意地点点头:“你看三天站姿与温玄站半个月,成果可有出入?”
“这是自然。”温白大大咧咧地点点头,调侃:“百步穿杨温晏清嘛。”
“你呢?”
“我?我拿弹弓弹个鸟儿还行。”
“…先把马步扎够两个月的再说!”
温白慢吞吞地站起来,商量道:“明天再站行不行?”
常文政斜眼看着温白:“想偷懒?”
温白叹气:“我倒是想,可偷不得啊。”
“哦?”
温白解释:“我得去找江季白。”
常文政嘲笑他:“你怎么跟姑娘缠着情郎似的。”
“你会不会说话!”温白跳了起来:“怎么跟许娴一样。我就是担心江季白,我不在他都不吃饭的。”
常文政评价道:“那就是他还不饿,饿了嘛,只要他不想死,自然会吃的。”
温白反驳:“你这话多没人情味,要是你媳妇儿不吃饭,你也这样说!”说完,温白回身对不远处的常夫人道:“舅母,我随口一说,绝无冒犯之意。”
常夫人含笑:“无妨。”
常文政细细思索起来,温白为何要用媳妇儿来打比喻,这小子脑子不好使吧。
他道:“你担心也得有个度,我听你哥说,为了他你都夜不归宿了,这样下去,他没毛病也得被你惯出毛病来了。”
“我乐意。”温白扬了扬下巴:“他如今不好受,我自然要惯着他了。”
“人生啊,许多坎儿还是得自己跨过去的。”常文政敲了敲温白的小腿:“站好。”
温白想着常文政的话,蹙眉道:“话虽如此,可他自己过不去啊。”
“那你能替他过?”
“……”
“你倒不如给他时间好好想想,你整日在他眼前晃,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加没用。”常文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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