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艾理斯学习极好, 为人谦逊,颇得神父们的喜爱,甚至为他大开后门让他有学习全部知识的权利, 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大神父——虽不知道究竟顺位的是哪个。
因此艾理斯专门找彼得神父询问问题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是唯一一个不会被当成贿赂神父的神徒,毕竟从小就是孤儿的他根本不会有多余的钱财拿去做这些事情, 更何况以艾理斯的性格, 稍有些余钱便被他拿到孤儿院赈灾去了。
又恰好的是, 乔治与布莱克都选学了彼得神父的知识——不然温予还得重新更换计划逐个击破。
与神父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再配合上与平时不同的笑意, 两个看他不惯的蠢货就绝对会来亲口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贪婪与嫉妒在这所谓的高级学院反倒显示得淋漓尽致。
温予心里毫无愧疚地想着, 但凡他们两个有良心一点,带他一起去见神父,也不至于被神父一起斥责。
又或者说, 宁可让他留下来打扫卫生也不愿两人拆开前往,这两人的兄弟情还蛮深?
就是塑料了一点……
马伦神父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强迫症, 完美主义者,曾经因为弥撒时间推迟了三分钟而大发雷霆,将自己关在禁闭室里忏悔了三天, 可以说是对计划和时间最容不得沙子的人了。
——那么, 当他发现第二天洗礼要用的圣经遗落在弥撒室的时候, 肯定会回来去取。
温予只需要多读档几次试探他回归的时间,就能完美地卡住与马伦神父见面的地点与交谈的时间。
而那时被他异能影响的布莱克肯定会被愤怒冲昏大脑,在房间寻他无果的情况下来到弥撒室, 直面回来拿圣经的马伦神父。
不对劲的情绪在负责净化洗礼的神父面前, 可以说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只要一揪就掉,于是乎, 布莱克顺理成章地被当作感染者关进了禁闭室。
而他作为一个柔弱无助被迫打扫房间的小神徒,在大神父的眼皮子底下又能耍什么花招呢?
温予很有成就感地回味了一下布莱克像是见了鬼的表情——他当时还嫌没见够多回档了几遍,忍不住偷笑出声。
虽然读档的过程繁琐无味,但是这样折腾出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布莱克这个没头脑的可真的太好解决了,而对付乔治,他就换了另一条线。
乔治作为一个大家族中不受宠的孩子,他几乎做梦都在渴望得到权力,这种称得上病态的情绪,让他反而有了近乎纯粹的信仰,也赋予了他往上爬的机会。
这种人最怕的便是自己所做的行为不能给自己带来益处,甚至会坑害自己,因此经常会隐藏自己的目的,借助外人的帮助达到不动声色地获取目标。
就比如被当成枪使的布莱克,要不是乔治的暗地里的挑拨关系,凭他人傻钱多的本事,周围的“朋友”怕是也有一大圈了。
而现在却变成只有乔治是他的“真心”好友,好友需要钱财他哪里有不帮的道理?
乔治在布莱克的庇护下也逐渐有了底气,以及随之增长的贪婪。
温予特地将那张看似可以预知未来实则是与地狱做交易的纸遗落在抽屉里,就是明白乔治一定不会对这张纸视而不见。
“毕竟我做的纸,怎么看都是一副超级精致华贵的样子嘛。”在被窝里偷偷夸夸自己,温予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点亮了多少个没用的小技能了。
那张纸他还是下了血本的,附在上面的便是艾理斯的本源能力——同化,还有一些小小的呓语。
这些便足以让乔治逐渐沉迷这张纸所带来的便利了。
不过他估计到死都不会知道,这玩意的媒介可不是什么红墨水,但凡选个黑墨水蓝墨水,效果一点也不会受到影响。
可他偏偏选了个看起来就很不怀好意的红墨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就被马伦神父一十字架拍倒了。
不过要是真的不是红墨水,或者乔治真的没把东西打翻,温予也设置了一个靠谱的暗线。
只要乔治的手碰到过白纸再接触有圣水的十字架,便会溃烂,这是一点;如果他再机智一点,乖巧一点,让马伦在额头处印证他的虔诚,那么放在抽屉里的纸便会发光,同样会引起马伦的怀疑。
——怎么样都会让这家伙被实锤成魔鬼带来的邪崇。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管的了。
温予漠不关心地看着乔治保持着一脸愤恨和恍然大悟的神情倒在地上被拖走,心中除了快意竟然没有一丝内疚。
他有些明了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但却莫名有些享受这种状态。
温予慢慢解开了睡袍的纽扣,瘦弱的胸膛自脖颈往下都缠满了有些泛黄的绷带,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有血色从绷带边缘渗出,慢慢扩散开来。
“嘶,今天有点疼啊。”他嘟囔道,手上却毫不犹豫把绷带一把扯开,只见斜长的伤口横亘在苍白的身体上,层层叠叠,最外面的伤口还在朝外渗着血,被温予手疾眼快地一把按住。
他熟练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卷绷带,从腰部开始往上缠,绕过腋下在脖子上打了一个细小的结,圆领的衣服穿上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他又如法炮制地换了腿上的绷带,然后洗了把脸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擦掉,然后才安然地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晚等着明天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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