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院门便被人敲响了。
因为都准备洗漱休息,所以祖清已经把院门扣上了。
“都这么晚了,还有谁来?”
左亿微微皱眉,拦住想要去开门的祖清,“我去开,你忙你的。”
“成,”祖清点头,回房拿换洗衣服,等水烧好了就去洗澡。
迈着长腿过去开门的左亿并没有直接开门,而是顺手将院墙上放着的木棍拿在手里,一边开口问,一边去抽门把,“谁啊?”
白天刚揍了人,可不就得防着点。
“我是大南镇李子村那边的,姓干,叫干世斌……”
一听姓干,左亿抽门把的手一顿,另一手将木棍拿好,接着将门把抽了,院门一下就敞开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门外的青年,“你是干明什么人?”
干世斌见到左亿时便是一愣,他曾见过祖清几次,自然认出眼前开门的不是祖清,在电筒的光线下瞧清左亿手里拿着的大木棍后,顿时往后退了一步。
干笑道,“我是他堂哥。”
左亿一听,乐了,他颠了颠手里的木棍,“出去打?”
“啊?打什么?”
干世斌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似乎一棍就能敲开自己骨头的手臂,咽了咽口水,紧张道。
“你不是来给干明找场子的?”
这下轮到左亿纳闷了。
“不是不是!我是特意来找祖先生的,和干明没有半点关系,”干世斌赶忙摆手,接而又提着心问道,“干、干明怎么了?”
“既然不是来给干明找场子的,那就请进吧,”左亿往旁边一站,拿着棍子的手放在背后冲干世斌笑道。
干世斌哪里敢进去,他怕自己刚走在左亿前面,就被人从后给一棍子。
他正欲请左亿走前面时,院子突然亮了起来,一眼熟的青年从灶房门那边出来,手里拿着衣服,干世斌连忙冲到他面前,“祖先生!我是大南镇李子村的干世斌,八年前我爸曾经请您师傅去过一次,当时您也在的。”
祖清刚准备把衣服先拿过去挂着,却不想眼前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听到这话,他借着淡黄的灯光仔细地看了看干世斌。
干世斌怕他看不清楚,连忙举起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原本还挺清秀的模样在手电筒光下,显得诡异又狰狞。
祖清:……
左亿噗嗤一笑,这笑也让干世斌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啥事儿,又红着脸把手电筒放下,整个人往祖清那边走了两步,“那次我三天都合不上眼,还是您师傅帮了我,我才能入眠。”
听他这么说,祖清倒是想起来了,他笑道,“原来是你,咱们进堂屋说吧。”
“好好好,”干世斌紧跟着祖清,祖清刚走一半,又想起手里还有衣服,正要对干世斌说自己要去挂衣服时,将木棍放回院墙处的左亿过来,对他说,“你先忙你的。”
接着冲紧张的干世斌笑道,“里面请,喝白开水还是薄荷茶?”
……、白开水就好,谢谢。”
左亿点头。
等祖清忙完过来的时候,堂屋里的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准确的来说,是干世斌一直被左亿盯着看。
手心都冒汗的干世斌在祖清出现时,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下被左亿盯得更紧了。
干世斌发现后,顿时尴尬一笑。
端起白开水喝了一大半。
“别紧张,”祖清在左亿身旁坐下,左亿眉眼舒缓,也跟着笑眯眯地看着干世斌,“我刚和你堂弟打了一架,对于你这个堂哥,我自然会防备一些了。”
“误会都是误会!”
干世斌赶忙解释,“我和干明虽然是堂兄弟,但是他们家和我们家去年因为地的事儿疏远了不少,不光是长辈们不怎么来往,就咱们两家的小辈都不怎么说话了,我真不知道干明会和两位发……怎么愉快的事儿。”
清楚干明是什么性子的干世斌艰难道。
“不碍事,你是你,他是他,”祖清打住想要道歉的干世斌,示意他继续,“这么晚了还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起正事,干世斌坐直身体,拿出手机放出一段视频,接着递给祖清看。
“这是我表姐婆婆去世后,家里准备办白事的时候发生的。”
视频里,原本拍的人是想录下杀猪的场景,不想那杀猪匠锋利的杀猪刀怎么也捅不到猪的脖子,最后一下虽然上去了,可那杀猪刀居……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祖清又看了两遍后,将手机还了回去。
“就昨天下午,”干世斌叹了口气,沉声道,“人是昨天上午走的,被发现的时候是清晨我表姐做好饭菜,叫老太太起来吃饭,可怎么叫也没声音,我表姐夫觉得不对劲儿,便找钥匙开了门,结……都硬。了。”
在睡梦中离去,也是无疾而终了。
“下午就准备杀一条猪,好待客,可结果就发生了这事儿。”
“视频是谁拍的?”
左亿问道。
干世斌看了他一眼,老实回着,“是我老婆,她是城里人,第一次见人杀猪觉得新奇,就录下来了。”
“你结婚了?”
左亿惊讶的看了眼干世斌,看着也就二十四五。
“结了,”干世斌更不好意思了。
祖清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左亿,左亿清咳一声,“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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