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狠心。
有那些男人狠心吗?她戾吼:我以为老爷是真心待我的,他喜欢阿语,我就让他把阿语抱走,我看到我的阿语在老爷的身下不停的叫,其实我很难过,我难过老爷为什么不要我,我对他那么好,为什么
说完,玉嫂便疯狂的拍打木桩!
这样的玉嫂,已经不是一个变态了。
而是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躯壳!
纪云舒极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赤红湿润的眼睛中,强忍着情绪。
问她:你真的,没有一点悔意吗?
玉嫂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那冰凉的墙上,傻笑了几声,缓缓蹲下,血淋淋的指甲,夹带着木屑,发疯的挠着自己的脸。
不再说话!
嘴里,开始哼起调调!
是的,她不后悔!
纪云舒往后退了几步,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那尖尖细细的指甲,也深陷到了皮囊中。
这个时候,县太爷等人走了出来,大家都面色凝重,心情郁闷的很!
县太爷看了玉嫂一眼,将目光转向纪云舒,叹了一声气:云舒,本官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后续之事,就交给本官来办吧。
她没有回应,侧身,离开了这块地方,拐角时,看到景容还站在那,带着一种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她不语,神色沉默,绕过他的面前。
却不料,被他抓住了手腕。
景容说:心里若是难受,不必藏着,说出来,会好受些。
我没事。
她淡淡开口,将手抽回,回到了阿语的尸体旁。
景容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看着阿语尸体,纪云舒在难受的同时,苦涩一笑:大概,这才是阿语最好的归宿,死亡,兴许也是解脱吧。
景容侧眸看她,那张原本看似冷淡,时常像戴了一张冰寒面具的模样,此刻带着人情内心最脆弱的善感,隐在那双清澈湿润的眸子中,叫人怜惜,却让人无可奈何!
这样的女人,是善良的!
当内心筑起的一堵墙被推翻,流露出来的,是像千年酒酿般的深绪!
景容说:真相已经大白,就让阿语好好的去吧。
恩。
她点点头,将旁边一块白布,缓缓的盖在了阿语的尸体上。
转而,她又深锁眉心,与景容说:还有一点没有弄明白。
你是说江夫人的事。
对,她为什么要撒谎呢?还有那个七叔的死,到底跟江夫人有没有关系。
景容沉气:你既然想知道,何不现在去问问她。
说的也对!
纪云舒唤来一个狱卒,让他带自己和景容去江夫人的牢房。
而江夫人被关的方向,与玉嫂被关的牢房相反,纪云舒正觉得奇怪,到了江夫人的牢房外,才明白过来。
这哪里是什么监牢啊,分明就是一间经过装修的内屋啊。
干干净净,还开了一扇窗!
床也有,被子也有,桌子椅子也有,甚至,还有茶壶茶杯,一应俱全。
江夫人正悠闲自在的在泡茶呢!
看到纪云舒和景容一来,她只是抿嘴一笑。
头都不抬一下,就说:王爷,请恕民妇现在不能给你行礼了。
景容冷唇一勾:江夫人倒是挺悠闲的,还有心思喝茶。
王爷错了,我可不是喝茶,这牢房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只能用茶香来熏一熏,毕竟在这种地方,可没有心思喝茶。
若非是极端恶毒、十恶不赦的人,又岂会被关在这种地方,江夫人,你埋尸不报,甚至还隐瞒真凶一事,此等地方,真该关上你几年。
景容的话,虽夹杂着一股笑意,却分明冷澈心骨。
听完他的这番话,江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看向纪云舒:看来纪先生,已经知道实情了。
纪云舒收起了之前的难受,冷冷的问她。
昨天,你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江夫人捏起茶壶,一边往茶杯中注茶,一边回答:其实在昨天之前,我之所以不想将真相说出来,的确是碍于我李家的面子,可是昨天,当我看到玉嫂后,听到你说玉嫂是凶手的时候,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开心。
纪云舒接过她的话:你之所以开心,是因为你怜悯阿语,她已经死了,你不想再让她成为凶手,而且你想玉嫂死,两者都在,所以你不想为她澄清真相,对吗?
说罢,她朝前走了两步,立在木桩前,不过两个拳头的距离。
江夫人不为她的话所动,将那杯注满茶的茶杯端了起来,朝地上撒去。
目光也落地上,道:那天晚上,我撞到了阿语,我问她,你要去哪里,她告诉了我,她说,她要像她娘杀她爹一样,去杀了那个畜生,她才六岁,可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杀气,而我,没有阻拦她,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刀两刀,不停的捅在那个畜生身上,她离开之后,我走到那畜生面前,他那双眼睛,还睁大的看着我,我竟然一丝也不同情他,觉得他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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